东亭道:“那你说说,现在事态到哪一步了?”
阿瑾原本因为考级通过的高昂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迷,苦大愁深的叹到:“一半一半,简言之,现在他对你只能说是普通喜欢,连深爱的边都搭不上”,
东亭心中早有预感,倒也没有过分低迷,平淡的回道:“知道了”,
阿瑾复又兴冲冲说到:“南安王和丞相已经联手了,他们计划在春闱过后的木兰围场里干掉魏成昭”,
听及此言东亭倒是心下一动,脑海里的思绪百转千回,自南安王出现在京城时她便预感到京中局势将会大变,今日夜里去找魏成昭就是为了让他带自己去木兰围场,
猛虎的吼叫与麋鹿的嘶鸣总是能勾起人最原始血腥的欲望,无人的马场上,猛兽的山林里,那将近九十里的密林中,多么适合围猎啊,围猎总是会死人不是吗?既然会死人那她不就有救驾的机会了吗?孤男寡女、以命相互,做到这个份上她不信魏成昭的心是块石头。
现下阿瑾的这句话更是让东亭断定了自己心中推测,此行她势在必得,小径弯弯绕绕甬道阴冷悠长,漆黑的尽头,东亭看见成元殿灯火通明,
门口守夜的小太监远远的看见东亭往过来走,便一路小跑着去禀报大太监邬栏,
“邬公公,小的远远地看见朝华宫的昭美人往这儿过来了,要不要小的回了昭美人去,就说皇上不见”
邬栏面上闪过犹豫,帝王心最难猜测,眼下皇上虽然晾着昭美人,可好歹是亲自接进宫的又是个‘昭’如此尊贵的封号,再加之昭美人那打眼的容貌,重获盛宠并不难,他不妨行一步险棋卖东亭一个好,
邬栏伸手抖了抖腰带上玲珑玉佩的黄穗子,对小太监说到:“谁要你这个小蹄子自作主张,去门口候着昭美人,杂家去通禀圣上”,随即便自顾自的朝正殿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魏成昭看着暗线递上来的消息面色深沉,捏着狼毫大笔的手指尖发白,可见被这消息气的不轻,忽听见门外邬栏道:“皇上,昭美人求见,要不要奴才回了她去?”
魏成昭执笔的手一顿,越东亭此时来干什么?进来京城流言疯传,南边也不安分,前朝后宫弄的他心神俱疲,此时又来添什么乱呢,但已经晾了她半月了,心下权衡几息便回道:“不必,放昭美人进来”,
邬栏嘴角一勾会心的笑了,他就帮到这个份上,剩下的就看这个昭美人自己争不争气了,邬栏脚步轻快的来到门口,一见在宫门等候的昭美人,便爽朗的笑道:“昭美人快请进,皇上有请”,
东亭朝邬栏浅笑点头,眉眼间顾盼生辉、随即便撑着小宫灯轻提裙摆走向正殿,邬栏只见东亭行动间似弱柳扶风,别有一番动人风情,心下思衬着这昭美人可不要辜负他的这片好意啊,如此容貌又怎能甘于冷待!
待东亭推开大殿的门,魏成昭已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饮茶,见东亭进门,魏成昭将手中的茶盏轻拍在了书案上,微眯着眼仿佛十分疲乏一般,问道:“这样的黑,十一娘怎么独身来了?”
东亭将手上的小灯轻放在脚边,因方才弯腰她的鬓角有些细碎的发丝凌乱的挡在面前,她也不去撩拨,只浅笑着道:“午间臣妾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鸟了,一只无脚的小鸟,臣妾累极了可臣妾不能停下来,因为无脚的鸟儿停下来就飞不起来了”,
顿了顿又说到:“梦里臣妾真的好怕,最后真的飞不动了就摔下来了,醒来后臣妾等啊等,皇上总是不来看臣妾,臣妾想急了便自己来了”,说罢东亭抬眼望向魏成昭,那双恍若灰色琉璃的眸子里蕴着水汽,看的魏成昭心中一颤,
她也是受害人不是吗?
是南安王的女儿不是她的错不是吗?就跟他一样,人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
“近日里朝政繁忙,倒是朕疏忽了十一娘”说这边起身过来牵着东亭的手坐在了书案边的太师椅上,复又低头看见东亭微微有些湿漉的睫毛颤颤巍巍,便单手挑起她细腻小巧的下巴,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拭去残余的泪水,
东亭的眼神迷离而又小心翼翼,像一只初生的小鹿一般,但那妖冶的红唇却打破了这素净,饶是圣人看着这样的面貌也难免心思流转,更何况魏成昭只不过是个俗世的男人,
心中意动难免起欲念,魏成昭一下一下的顺着垂在耳边的鬓角,也不做声,东亭白皙纤细的双手忽然抓住了魏成昭作乱的手说到:“皇上不要再晾着东亭了,求皇上疼臣妾”,那声音怯生生、但尾音十分甜腻,进入人耳只觉浑身燥热,好似浮萍般在欲海里飘忽不定,
魏成昭眉眼轻佻,反手捏住东亭细嫩的双手,凑近耳边轻吹了一口气,嗓音低沉沙哑的说到“怎么疼?”
东亭面色羞的绯红,忽挣开魏成昭虚握着的手,双手摁住他的后脑压低,在眉眼间草草的吻了一下,那嘴唇温热后脑的双手却是冰凉,魏成昭心下一怔随即反客为主,加重了这个吻,
两人恍若无人之境,吻的绵长、吻的悠久、吻的歇斯底里,就在东亭轻喘着倚在椅背上时,魏成昭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起身太快东亭的一只偏青色绣花鞋不偏不倚的掉落在了暗红色的织金地毯上,
红烛慢慢燃尽,绣花鞋的素净渐渐暗淡在了地毯上,隔着一层纱帐的内室男人沉闷的闷哼和女子甜腻的娇喘糅在一起,
恍惚间传入了门外候着的大太监邬栏耳中,邬栏平眉一挑无声的咧嘴笑了起来,他就知道,昭美人此等人物又怎会就此暗淡,得宠不过片刻问题而已。
雕花木床摇摇晃晃一夜,终是在三更后缓缓停了下来,内室弥漫着一股情欲的甜香,直熏得人头脑发昏,两人赤裸的躯体上盖着明黄的金龙锦被,
东亭扭身伏在魏成昭宽阔的胸口,面色绯红秀发凌乱,微眯着双眼轻抚着魏成昭冒着青色胡茬的下巴,娇憨的说到:“妾想跟着皇上去木兰围猎”,
魏成昭阖着双眼并不答话,只是搂着东亭的那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着东亭光洁的后背,见他不答话,东亭的手指也不闲着,用修剪光滑的指甲轻轻刮着魏成昭的胸口继续说到:“妾瞒着父王学过骑马,可在南边从没有畅快的骑过,妾想真正的骑一次马”,
魏成昭握住了东亭那只作乱的小手按在在自己的心脏处捏了捏,低沉着嗓音说到:“朕本不打算带人过去随侍的,既然十一娘想去,那便收拾收拾细软,跟着朕吧”,
东亭本还迷离的双眼霎时间闪过一次嘲讽,果然,这个狗男人就是馋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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