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道:“就是皇后啦”,东亭轻轻的弯了弯嘴角,笑道:“她是皇后,她必须要这么做。”
阿瑾又道:“你今天哭的好惨啊,听得我都要难受死了。”东亭揶揄道:“正常发挥罢了。”阿瑾气呼呼的说到:“臭家伙,欺骗我的感情,哼!”
东亭与阿瑾又插科打诨了几句,估摸着到时候了,便出了识海起身唤阿蛮进来为自己梳妆,她要今夜趁热打铁,去见魏成昭,好好地刷一波存在感,免得明日出宫了再也接近不了魏成昭。
东亭穿了件娟纱银丝绣花长裙,依旧是低低的倭堕髻独插一只白玉簪,不施脂粉、淡扫眉峰,一副病西子的模样独自撑着一只小宫灯娉娉袅袅的走向魏成昭批阅奏章的成元殿。
此时成元殿内魏成昭眼前又浮现出来白日里东亭的模样,他在想为什么小姑娘这么爱哭啊?
像个水做的泪人似的,复而又笑自己这个问题傻,越贵妃那紫黑的唇色,小姑娘怕是已经察觉到了她姑姑的死因。
皇宫太大,东亭花了很久时间才和阿瑾绕到成元殿,此时成元殿已经快要到锁宫门的时候,守门的太监见东亭来了便将她拦在了门外,
东亭柔声道:“烦请小公公通报一声,就说越氏女求见圣上。”
小太监本想锁了宫门早些歇息,但见东亭这幅可怜模样,心下又不忍美人伤心,于是到内殿禀告魏成昭,说到:“禀皇上,越氏女宫在门外求见”,
魏成昭听见此言先是一怔,说到:“你去回了她,就说朕睡下了”,但还没等小太监离开,又赶忙说到:“算了,让他进来吧。”
小太监欣喜的把东亭迎进门,送至内殿门口方才离开。
内殿里魏成昭坐在书案前饮着一杯清茶,可眼神却忍不住的往门口飘去,不过几息东亭推门而入。一进门便全身气力被抽干净了一样,‘嘭’的一声跪在了魏成昭面前,
魏成昭被东亭此举吓得一怔,忙道:“越姑娘为何事这般鲁莽?”
东亭挺直着脊背对魏成昭答到:“臣女为一件冤案而来。”魏成昭知道她说的是越贵妃的事,心下不好回答便默不作声,
东亭复又说到:“臣女为越贵妃不明身死一事而来,今日我见贵妃尸体唇色青紫,分明是中毒而死的标志,可皇后却告诉臣女家中贵妃是暴病而亡,这是颠倒黑白、草菅人命。”
看着脊背挺直的东亭,魏成昭这才发现原来这温软的小姑娘骨子是这般刚强,
可贵妃的死涉及后宫前朝几方势力,就连她的亲哥哥也是推手之一,哪能轻易向东亭透露,
便冷声道:“不得污蔑皇后”,说罢看着东亭那双霎时间又蕴满了泪意的眼睛心中后悔,又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你不懂”。
东亭强忍着泪水说到:“臣女怎么不懂,我就是想知道一个人这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怎么就···”说到这儿她已经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见此景魏成昭心下不忍,便道:“你回去歇着吧,朕会给你一个答案的。”说罢转身不在看东亭,
东亭一个人在那静静的又跪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掷地有声的说到:“臣女等着,天以大黑皇上歇息吧,臣女告退”,说罢便转身离开。
东亭离开后魏成昭转身盯着她方才跪的地方许久。
他想不是自己不说,而是自己不能说,而是自己说了也不起什么作用,反倒让小姑娘更加伤心难过。
继而他又自嘲的笑道:“说什么皇权至尊啊,我不过是朝堂上那群文官的傀儡,我不过是他们摆在高处的神像罢了。”
此时的天启帝魏成昭还不是十年后的那个“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雄霸君主,
他还是个活在藩王割据的阴影、以丞相为首的文官集团手里的傀儡,
现在的他保护不了越贵妃,
现在的他也没资格怜惜越东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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