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亭道:“东亭是母亲生的,自是和母亲相像,但俗语却说“隔代传”,想来是这原因。”
林履源又道:“在南边可曾读过什么书?”东亭答到:“经史子集,骈赋诗词都曾略读过些,不过都是略知一二并不精通。”
小榻上有一梅花式洋漆小几,上有一个青瓷盖碗并几碟果品点心,林履源端起茶抿了一口,说到:“最喜读哪些啊?”
东亭答到:“最是喜欢野史杂记并各地风物游记。”
林履源点了点头说到:“那可曾读过徐宏祖的游记?”
东亭道:“读过”。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外传来了林嘉恕爽朗的笑死,只见林嘉恕走进打趣老太爷到:“爷爷啊爷爷,不老实啊!
不见时天天在嘴上挂念东亭妹妹,怎么今日里东亭妹妹真的来了,您老人家却充当起老学究来了,啊哈哈哈。”
老太爷被林嘉恕此话气笑了,说到:“你个皮猴子”,林嘉恕笑着对东亭说到:“东亭妹妹,你就看爷爷现在拧巴,其实啊,心里不知道盼了你多久呢。”
老太爷看着兄妹两人相处和谐,心下高兴,东亭是林氏的独生女,身边也没有个兄弟姐妹傍身,东亭与林嘉恕交好,以后也有个照应。
“阿忠啊,去厢房里把准备的那只白玉碧霄攒珠簪拿来”老太爷对侍候在门外的忠叔说道
忠叔答到:“是,老爷。”
老太爷复又对嘉恕、东亭二人说到:“你们两个都坐”,东亭应声坐在了旁边的榻上,林嘉恕又搬了个绣凳坐在了榻下。
老太爷问东亭道:“你母亲在家中可有为你取什么小字?”
东亭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便答到:“我在族中排行十一,有个粗名唤十一娘”。
老太爷又欲说些什么,只见忠叔拿着一只阴刻牡丹的猩红漆盒走了进来,忠叔走近将漆盒递与老太爷,老太爷把漆盒拿至胸前,仔细端详了片刻,又将漆盒递与了东亭。
说到:“这只簪子,是当年我给你娘准备的,可惜后来这簪子没送出去,现在就送给你做见面礼了。”
说着,老太爷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东亭不忍打扰。
复又听见老太爷说:“我当初也曾劝过你娘,越怀仁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你娘却,却被越怀仁那张隽秀的脸迷的五迷三道,怎么劝也听不进去,一心要嫁给他”
此话东亭与林嘉恕都不好接话,便只默不作声。
约莫过了几息,老太爷端详着东亭如玉般光洁的面庞,深深的叹了口气摆着手说道:“哎~算了,十一娘去歇着吧,得空就来看看老头子我,今明两日宫里可能会派人来接你,一个人不要害怕,万事有外祖父在。”
东亭惊异于老太爷的态度,连忙点头称是,便与林嘉恕一同离开了昭甫园。
出来园门,林嘉恕便笑道:“三哥可唤你十一娘否?”
东亭道:“名字而已,自是可以”,忽的东亭看了一眼身后的竹林,在战场上养成的敏锐直觉告诉她,似乎刚刚有人偷看。
偷看的人正是二房夫人廖氏的大丫鬟宝秀,见东亭回头似有所察觉,赶忙低头伏在地上默不作声。
见东亭猛然回头,林嘉恕便问:“何事?”,东亭笑着扭身指了指竹林说到:“蛇最喜欢在竹林待着了,这片竹林有没有蛇?”
林嘉恕不解其意,便答到:“老太爷的居所旁边,怎会有蛇呢,十一娘杞人忧天了。”
东亭又嗤嗤的笑道:“那我怎么刚刚听见竹林里有老鼠的声音,这难道不是蛇藏起来的冬粮吗?”
林嘉恕这才会意,原来东亭说的是林子里有“老鼠”在偷听,思及此复又笑了起来,说到:“十一娘的这张嘴啊,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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