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宵夜听出了端倪，“小八，你知道些什么？”

平稳的机器人声线明显顿住，小八很人性化的讪笑几声，“忘了和宿主说了，你们没见面的那五年里，你的男宠清宴通过那日山洞里妖兽找到谢灵运，暗中救过他不少次。”

要说家破人亡只是谢灵运心底冰山成型的开始，那么在玄岭宗暗地里受到的欺凌便是暴雪。

玄岭宗多的是看不顺眼谢灵运的人，凭什么他被璟棠师姐带回来的第一天就是内门弟子，有人群就会有阶级，有阶级自然少不了霸凌。

谢灵运也不是会去告状的人，他只能当一只潜伏的野兽，等待自己变强的那日，将欺辱过他的人全部撕碎。

“清宴？”

宵夜蹙眉，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小八，我能不能更换系统的？”

【？】

“不称职，这次任务结束后的积分，我全部自己用了，不给你升级了。”

【宿主，三思而后行。】

“说好的随时播报呢？”

【如果宿主知道，打算怎么回报清宴呢？】小八试图帮自己开脱。

“奖励他自由身。”

小八在脑海里叽叽喳喳，一直叫个不停，抗议宵夜不给自己升级的事情。

宵夜痛恨没有声音屏蔽。

“到了。”

宵夜伸手，拦住了谢灵运。

谢灵运想的入神，直到一个紫色云袖横在自己身前，他才缓慢抬眸。

两人俨然站立在一眼望不边的空间里。

“这里是？”

还没等谢灵运询问完，宵夜一把抓住谢灵运的衣服将他推进了迷雾里。

谢灵运瞬间被呛了满口烟。

【宿主，你别对男配那么粗鲁啊！】

“跟你的账还没有算，别跟我指指点点。”宵夜拍拍手，见谢灵运已经被眼前诡异的雾气吞没，她一甩衣摆盘坐下来。

小八吓得赶忙闭嘴。

谢灵运在毫不知情下被宵夜推了进来，他条件反射的拔剑，却发现腰间的剑鞘不翼而飞了。

“夜姑娘！”

他转身，低唤了一声。

谢灵运只不过迈开了一步，再四下观察，他周围都已经没路了。

四周屹然包裹着浓雾，仿佛上头降下了一块厚重的窗帘，天地之间只剩压抑，谢灵运只能看清自己。

他暗叫奇怪，上一秒还能瞧见宵夜的身影。

宵夜虽突然，但谢灵运并未觉得对方是在害他，除了弥漫的雾气外，他还嗅出空气中沁人心脾的灵力清香。

宵夜在外头，她听见了谢灵运的呼唤，仍气定神闲地端坐在原地。

一旁安静躺着的是谢灵运的碧孤剑。

【宿主，你拿这玩意干什么？】

“当个纪念。”宵夜拿起来掂了掂，“反正男配也不需要了不是？”

【宿主，你确定吗？这是璟棠赠予谢灵运的。】

宵夜忽的觉得这把剑烫手，她直接撒手丢在了地面，在衣服上做了个擦手的动作。

“晦气。”

【看来宿主对女主意见很大啊。】小八早有预料。

“嗯哼。”

不论宵夜以什么身份和璟棠对上，璟棠唯一的念想就是除了自己，去当女主的舔狗已经没可能了，她只能尽可能保住小命。

宵夜双手环胸，她完全忘记了要将女主送上成功这一规定了，从此，她宵夜只当鬼！

“你们系统也是离谱，明知道女配与之女主不可能友好相处，好要规定这些条条框框。”宵夜不止一次怀疑过小八隐瞒什么，不过她都没问出来。

小八说了才有鬼。

【宿主，你也可以自己当女主。】

宵夜翻了翻白眼，觉得小八这又是在揶揄自己。

一直对“又当人又当鬼”排斥的宵夜，选择不去理会璟棠的亲妈，神识散开，观察谢灵运的状况去了。

谢灵运在尝试深入几步后，聪颖的他很快摸到了行走的门路。

这里的雾气按照八方四合阵排列，只要计算对下一步的距离，就可以成功落脚，反之，原地打转。

这算是进入瞑川秘境以来的第一次考验，谢灵运格外认真小心。

“小运。”

耳畔蓦地传来一道声音。

谢灵运狐疑，这里怎么会有璟棠的声音。

“你怎么到这来了！”

璟棠的身影逐渐从迷雾里走出，来到了谢灵运面前。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身影。

“璟棠？”

谢灵运这下迟疑了，他不动声色的后撤一步，目光警惕的凝视着溘然出现的璟棠。

正常的人出现在不正常的场景下，就是诡异。

“小运，我们快走，这里危险！”话罢，璟棠面露担心，她不容拒绝地抓起谢灵运的手腕，就要将他往一个方向带。

“不。”

谢灵运眼神一沉，直接抽出自己的手臂。

哪知璟棠扣的紧，不松手，整个人被谢灵运的力道一带，就被他扯了回去。

两人四目相对，只有三指距离。

璟棠生的俏丽，还是谢灵运多年以来的白月光，即便是幻境，也没有靠的那么近过。

女子水亮的杏眼在谢灵运脸前放大，对方疑惑的眨了眨眼，长如羽翼的睫毛好似扫到了谢灵运，让他心痒痒的。

很快，这种几乎属于本能的心跳平复了下去，谢灵运瞧见了璟棠另一只手里抓着的手镯，那是宵夜的东西。

这个认知让谢灵运整个人僵住。

“你们在干什么？”

不远处再度响起一道声音。

含着愠怒。

璟棠慌忙挣脱了谢灵运的力道，转头奔向了何凌君。

“何师兄，我遇到了小运。”

何凌君似在宣示主权，当着谢灵运的面搂过璟棠，还低头轻啄一口，“谢师弟，好巧。”

刚刚还能笃定这是幻象的谢灵运突然拿不住了，怎么何凌君炫耀的模样都跟真的一样。

那璟棠手中的手镯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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