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三十年后的一天,天津市井东街一处茶馆。
“话说这日皇上陈新来到了海河交汇的天津卫,你们猜怎么着,就在那运河边上,看到一处不平之事,却是三个纤夫被罗教的人打了,皇上大喝一声杀入罗教人丛之中,听得一阵惨嚎,罗教众人纷纷飞出七八丈开外。。。那三人你们道是谁,一个叫代正刚,一个就叫朱国斌,还有一个,便是卢传宗,皇上身边还跟着数人,分别便是刘首辅、张大会、张二会、海狗子。。。”
头发花白的邓柯山讲得口水四溅,一直说到陈大人住到了井东巷,一拍惊堂木就休息喝茶。
这个茶楼是他所开,讲评书是他的爱好,也靠着讲这陈新刘民有的事情吸引外地茶客,因为他很早就认识皇上和首辅,所以渐渐有些人来听。
这个休息的间隙,下面听书的茶客议论纷纷,唐玮、钟老四、周少儿、谢飞、苏粗腿等人也在其中。
“这一段太小白了一点,刘先生哪能那么软,我觉得邓柯山说得太假,我就没见过这样的。”
“软的人多了,那时候刘先生还是流民呢,你以为谁都英雄好汉,换你去你怕还不如刘先生。”
“其实我觉得这天津卫里面的可以少讲讲,我喜欢听打仗的部分,种田的也可以。”
“你不懂,这叫灌水,打仗就那么几仗,几天讲完了,谁来他这茶馆喝茶。就这个茶馆来说,不但往茶碗灌水赚钱,这往评书里面灌水也能挣着钱。”
“不灌水你茶叶嚼着吃不,别灌得成白味就成了。”
苏粗腿摇头道:“灌水归灌水,关键这邓柯山有几处地方讲得不太对,那时候没有朱国斌,最早有朱国斌的文字记录,是在去威海登船的时候,陈大人任命他为领队官,那张手令在军事博物馆放着,我亲眼见过。另外我专门考据了一下,陈大人应该是从张家湾过来天津的,而且路上行走的时间应该是七天半,不是七天。因为他同行还有王带喜,我看了报纸的内阁名单,王带喜今年是五十三岁,当年就该是十三岁,十三岁的女子平均身高推算步幅,再用张家湾到天津的距离一除。。。”
陈廷栋:“你那也不对,我请问苏兄,你用现在的平均身高算四十年前那成么,而且王带喜是辽东人,辽东女子当年的平均身高你怎么算?”
两人大声争执起来,旁边支的人不少,纷纷参加讨论。“我顶苏兄!” “我顶陈兄!”
众人争执之时,王湛清说道:“海狗子俺没见过,最后是埋在何处了?”
邓柯山摇摇头正要回答,台下一个茶客站起来结钱走了,离开时抬眼看了一眼邓柯山,邓柯山突然觉得面孔甚为眼熟。
那茶客大声问道:“俺听说是在登州威海的一处地方。”
邓柯山突然想起了那个茶客是谁,连忙收回视线有些慌乱的答道,“或许吧。”
那茶客思索片刻后道:“这事俺还得再去查查,听闻有报纸在寻那地方,俺最喜欢去探究这些事情。”
胖胖的唐玮摇摇头,“听评书还考据干啥,不就图个乐子么,俺说邓柯山啊,俺好歹是一战斗英雄,要到多少回才出场?”
邓柯山仰头想了一下,“可能五六十回,要是听客不多,也可能就没了。”
“邓柯山,你这个岁数进宫,也没人要了,不要伤人品。”
“邓柯山你要坚持啊,我最喜欢听你的评书,相信我,茶客会越来越多的。”
“你要想听的人多,两个主角必须死掉一个,他们两人一起流民出身的,谁愿意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去,要是老子啊,入关就把刘首辅杀了,这刘首辅也是的,大家都是流民出身,凭啥皇上当皇上,他就只能当首辅,傻的。”
“对,对,陈大人该杀了刘首辅。”
钟老四对那两人呲道:“你们这种人有朋友有亲戚没有?若是有的话,他们真可怜。”
周少儿好心的对邓柯山劝道:“死一个太过了,但你下次啊,不要讲两个人,刘大人做的事虽然重要,但缺乏激情,我觉得还是喜欢陈大人这样杀伐果断的多,主要讲陈大人就好,茶客或许会多一点。”
“对对,我喜欢听打仗的。”
“其实我觉得更喜欢听听后金那边的。那鞑子到底是咋回事啊,到底长啥模样,用的啥武器。顺便忆苦思甜。”
“哎,主要不在这里,每天讲得太少了,你要是能每天多讲两台,这茶客肯定会多很多的。”
唐玮摸出一个银元凑到邓柯山面前,“俺打赏给你的,一定要坚持讲完啊。还有,俺的戏份能不能加点?”
“能啊。”邓柯山一把接过银元,“可以加,我跟你说,若是有戏团买我的版权,排成戏剧四处演出,你可就出名了。”
“真的?”唐玮连忙又摸出一块,“那你把俺前面写好一点,不要提戏鞑子的事情,因为俺媳妇可喜欢看戏。”
邓柯山接过银子,“我倒是没问题,可你媳妇是看到你当戏鞑子的,你能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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