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影接过侍卫手里的信,只看了一眼就撒腿朝舱内跑去。
已是傍晚时分,残阳如血,在江面铺了一层细碎的金光。
李彦白一袭青衫,正垂眸坐在窗前看书,透窗而进的夕阳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像极了一幅静止的山水画。
秋影双手把信呈到李彦白面前,低声说:
“王爷,太子殿下的紧急信函。”
李彦白缓慢而无声地接过秋影手里的信,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忽地一声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说:
“快去备马,我们立刻赶回洛邑。”
秋影也是一惊,急忙冲到李彦白前面奔了码头。
又过了十来天的时间,老太太已经能够下床扶着梅若彤的手在院子里转一会儿了,眼睛虽然也可以看得见了,但终究还是大不如前。
梅若彤扶着老太太在石凳坐了,拥着老太太的胳膊轻声说:
“外祖母,我去书院看看表哥吧,这件事情表哥若是从旁人的嘴里听说了,怕是心里会更难过。”
老太太叹了口气,抚摸着梅若彤的手说:
“就是这个道理,你表哥也是个可怜孩子,母亲和妹妹自私起来,竟然连他的前程都不顾了,还不如你这个做表妹的为他操心的多。”
梅若彤默然,只低头轻轻抚摸着老太太布满了皱纹的手掌。
“让你二舅母收拾收拾,我带着你和庭芳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去我还是不放心,带着庭芳一起去也免得别人说闲话。”
大太太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使人去书院给林辰晧送东西,而且多是春草跟着去的。
而现在,距离大太太和春草被送走已经有一个月了,若是再不去和林辰晧说清楚,他必然会起疑心的,毕竟当初老太太突然病重本就是有疑点的。
距离秋闱也就剩一个多月的时间,梅若彤知道老太太和她的担心是一样的。
最后这紧要的关头,必须确保林辰晧可以心无旁骛的参加秋闱。
二太太行动的很快,只隔了一天,梅若彤就和老太太、林庭芳一起出发了。
林庭芳其实早就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但是她自来小心,加之张姨娘又反复叮嘱过她,所以她还是和平时一样,什么也不问,只陪在老太太和梅若彤身边,偶尔才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逗老太太开心。
马车极为宽敞舒适,又因为老太太在而走的很是缓慢,直到天快黑了才赶到阳泉镇。
林辰晧已经被快马先到的下人们告知了消息,老太太和梅若彤一行人的马车到达客栈门口时,林辰晧已经等在那里了。
还是梅若彤次来阳泉镇时住的那家客栈,掌柜的很是殷勤,把相邻的两个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应热水和吃食也早备的充足。
林辰晧果然是早就有疑心的,晚饭后,林庭芳一离开正厅回自己住的厢房,他就默默地在老太太跟前跪了下来。
看着消瘦了许多的嫡长孙,老太太瞬间红了眼圈,把林辰晧搂在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焦嬷嬷赶紧走了出去并且把房门关好,然后自己亲自守在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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