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的寿宴刚结束,当天晚,太子李彦召就将李彦白召进了东宫。
听李彦召说自己被封了亲王,李彦白的神情依然平静无波。
李彦召轻轻叹了口气说:
“二弟,虽然父皇什么也没说,可我看出来了,你被封亲王是母后的意思,我觉得你应该放下心里的芥蒂,进宫去看看她和父皇。”
李彦白微微地笑了笑,语气一如往常地平静:
“皇兄,我心里对皇后娘娘从来都没有过芥蒂,都是外面的人们无事闲话罢了,您也不要放在心。”
李彦召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跳跃的烛火对李彦白说:
“二弟,我知道你的心结,可萧娘娘已经去世多年,当时的那些人死的死,散的散,很难再重新追查了。”
李彦白微垂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声音平静地说:
“我从未想过再追查这件事,皇祖母活着的时候曾告诉我,她说我母妃是个喜静的人,如今多年过去,我想母妃也不希望再因为她的事情闹出很多风波来。”
李彦召点头,脸带了点儿笑意,又对李彦白说他已经召见过韩清扬了,把事情跟他说的很明白,韩清的态度很好,想来应该不会再闹出什么事情了。
见李彦白点头,李彦召又对他说:
“二弟,你说的没错,你皇嫂按照你说的,一如既往地孝顺母后,还尽力为母后保守秘密,母后已然明白了,很是夸奖了我们一番。”
李彦白含笑轻声说:
“皇后娘娘是信得过皇兄和皇嫂的,我也替您和皇嫂感到高兴。”
两个人又说了些其他的事情,听李彦白说又积攒了三十多万两银子,李彦召很高兴,嘱咐他即刻派可靠的人运往南边去。
梁文君的卧房里,医女给梁皇后诊完脉后,就将一个白色的瓷瓶交给了窦嬷嬷,轻声说:
“娘娘的身体十分康健,但若再不来月信,怕是会引人怀疑的。这是奴婢进宫前就准备好的,想来嬷嬷是知道怎么用的。”
窦嬷嬷点头,梁皇后也松了口气,她已经四十多岁,虽然为再次有孕高兴,可毕竟还是很担心。
等窦嬷嬷带着医女出去,梁皇后才抚摸着腹部对梁文君说:
“这孩子是个贴心的,我除了次干呕过那一次之后,竟然再没有出现过什么不适,不然怕是早就被德妃她们给看出来了。”
梁文君柔声安慰梁皇后说:
“小殿下这样乖,将来也定然会是个孝顺的。”
梁皇后嗤笑了一声,脸带了讥诮的神情说:
“世人谁不说我不甘心?总想着我肯定想有个亲生的儿子做太子,可又有几个人真正知道这走至尊之位的艰险?我陪着陛下走过一遭,再不想自己的孩子去经历那些腥风血雨。”
梁皇后的声音已经有了些微的哽咽,接着说:
“我宁愿自己还是生个女儿,像斓曦一样金尊玉贵的养着,将来选个好驸马,一世安好即可。”
梁文君其实知道梁皇后真正的心伤,驸马即使无子,没有公主的许可,也是不能纳妾的。
可宣德皇帝却有数位嫔妃,对德妃母子更是宠爱有加,这早已经成为梁皇后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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