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彤回过神,知道李彦白不让她走肯定是因为她还没有写方子,于是咬了咬嘴唇说:
“我知道你今天找我是为要方子,笔墨呢?”
李彦白轻笑出声,看着梅若彤说:
“难道在梅姑娘眼里,我就是个只认得银子的人?”
梅若彤其实很想回一句“难道不是吗?”可看着李彦白那一脸无辜的样子,她还是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这个人脸皮是真的厚,装无辜的本事简直无人能敌。
见梅若彤不吭声,李彦白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对梅若彤说:
“都已经午时了,梅姑娘想来也饿了,我们吃完饭再写可好?”
梅若彤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说:
“不用了,我想赶紧写完就回去,我外祖母还等着我呢。”
李彦白背了双手到身后,歪头看着梅若彤的眼睛说:
“这个院子我不常来,所有没有准备笔墨,我已经让夏风去准备了,我们先吃饭,等夏风回来了你就可以写了,好吗?”
梅若彤还是不愿意,可是想到今天不写的话,最晚明天李彦白肯定还会要求她出来,就勉强点了点头。
李彦白笑了,招手叫守在院门口的秋影过来,嘱咐他把青竹和廖勇也叫进来吃饭,然后伸手示意梅若彤跟着他走。
正屋里窗明几净,书桌上的瓶子里简单地插了一束白茶花,墙上挂着一幅寒梅图。
秋影很快就领着几个仆妇进来摆饭,都是典型的江南菜肴。待下人们都退出去,李彦白从壁柜里拿出一个浅粉色的瓷瓶,梅若彤顿时就呆住了。
李彦白看着梅若彤的眼神,禁不住弯了弯唇笑问道:
“梅姑娘识得这种酒?”
梅若彤点了点头,有些落寞地说:
“这是江陵的桃花酿,我奶娘在世的时候很喜欢喝,只是这种酒太贵,她不常有机会喝到。”
李玉珊刚掌家的时候还不至于太苛待梅若彤,后来却是越来越变本加厉,梅若彤和奶娘的衣食尚且需要节俭,更不要说喝这种昂贵的桃花酿了。
李彦白并不多问,倒了一杯酒轻轻放到梅若彤面前说:
“那姑娘尝尝,看还是不是以前的那种味道。”
梅若彤摇了摇头,轻声说:
“我没有喝过,奶娘不让我喝酒,她说女孩子尤其不能喝这种酒。”
杯子里的酒粉红清冽,梅若彤看着看着便渐渐地失了神,奶娘以前喝这种酒的时候总是会哭,哭着说“姑娘,您放心吧,老奴一定会把小主子带大,等姑娘嫁人了,老奴就去地下陪着您。”
梅若彤忽然抬头,苦笑着看向李彦白说: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五月十一,是我奶娘的祭日,我都差点给忘了。”
李彦白微微笑了笑说:
“那姑娘喝一杯,聊表思念之情。”
梅若彤已经红了眼圈,自嘲地端起酒杯说:
“人是最残忍的东西,奶娘一手把我带大,只有我这一个亲人,可我却也渐渐记不住她的祭日了。”
香甜的液体顺喉而下,梅若彤轻轻哼了一声,自嘲地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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