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带着些许疑惑。似乎在朱府,有人上门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
陆旭并未准备回话,总不能直接了当的告诉人家,他是缉凶司校尉吧?按照朱家封锁消息的行为,这话一说出来还能给自己开门了?
当然,开不开门的不重要,主要是自己不想走后门。
噔噔噔……
厚重的木门被拉开一条仅供一人出入的缝隙,从里面探出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老人,看到牵着小槐树的陆旭,更是疑惑道:“公子是谁?来朱府可有什么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识朱远鹏公子,找他有些事。”陆旭笑了笑说道。
八字胡老头凸出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觉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骗子。朱远鹏从小就是孤身一人,没有什么朋友,一心只想修行。而像陆旭这样穿着虽然看似普通,但衣衫用料极其讲究的这类人,老头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根本没有这号人。
可当下老头又没有什么主意,只能说着“公子稍等,我去禀报一声。”,随后关上大门,噌噌噌跑去给朱老爷禀报。至于朱公子,八字胡老头可不敢去他跟前。
听说朱公子近来又愈发暴躁,动不动就打杀下人,以至于现在没人敢去触他的眉头。至于那些被杀的下人,尸体好像是被扔到外面被野狗吃了,更可怕的是,有些人看到那些尸体的胸口处空空荡荡的。
这么一来,朱府里的下人就没有人敢接近朱远鹏了。任谁来说都是不想死的,更何况死了还没有全尸,多晦气?
所以,八字胡老头只能选择去朱老爷跟前禀报。
朱章此时正在书房盯着府下几处酒楼的账单,唉声叹气。自从七安县原来县令因勾结妖魔被抓走之后,本来一律达到盈利顶峰的酒楼,也逐渐变得大不如前。
新县令早就来了,但这一位却是个油盐不进的货。不仅自己不进酒楼吃饭,还勒令手下不是必要时刻,坚决不能进酒楼吃饭。
这样一来,倒是让朱章觉得,先前的县令倒不如不抓。还能给自己的酒楼增加收益。商人逐利,只要不触及到自己的利益,管你做什么事,又不影响他赚银子。
正愁眉苦脸呢,看门的老头却是快步走到书房,对他说道:“老爷,门外来了一个年轻人,说是认识公子,找公子有点事。我拿不着主意放不放他进来,您看?”
朱章眉头一皱,心想,这种事还有必要找他?直接找管家或者自己儿子不就行了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之所以有这种想法,还是因为朱远鹏现在的实力很强,虽然说拥有实力的方法有点邪,但朱老爷可不会在意这些。再者,他为了给自己儿子打掩护,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自信不会出什么事。就算是刚来的县令,也绝对察觉不到任何问题,消失的人口只会让这个迂腐的朝廷命官头疼。
可朱章又怎能想到,消息偏偏传到望京三司耳朵里,六扇司出马直接将朱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底朝天。
挥了挥手,朱章对着看门的老头说道:“放进来带他去公子那里,就算是来找事的,鹏儿现在也不怕别人找麻烦。”
要说这朱章其实也应该抓起来砍了,心坏的透透的。朱远鹏现在干的事虽然太坏,但人家至少以前还有个行侠仗义的梦想呢,至于朱章,那从小在家里的影响下,几乎没干过什么好事。
八字胡老头走后,朱老爷放下账本,靠在太师椅上哀叹连连,右手不住地按压着双眼内侧的穴位。
半晌后,他起来把账本放到书架上的一处暗格里,关上后便走出书房,打算去酒楼看看。顺便再去县衙试试新来县令到底松不松口。如果不松口的话,那就只能再想点别的办法了。
出去的时候,中途还碰到八字胡老头领着那位找朱远鹏有事的年轻人。朱章看人的本领很强,一眼看出这人虽然长得不是特别英俊,但脸上散发出来的自信却是让其有着一股隐隐不凡的感觉。
当然,再不凡还能放翻自己儿子?朱章根本不相信,而且对朱远鹏达到了一种盲目的信任。点头示意之后,两人擦肩而过,只听得八字胡老头介绍着:“这是我们朱老爷,那真是个大善人,只要有什么天灾,老爷就会出面设粥棚施粥,救了好多人呢……”
朱章听到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看门的老头挺上道,得加钱。
陆旭却是呵呵一笑,心中不以为意。一般人看到的朱章,确实是个大善人。但谁又曾想过,他们看到的,不过是能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才是某些人的真实面目啊!
不过,有些事想瞒着愚昧的百姓很容易,但要想瞒住三司,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陆旭只负责朱远鹏之事,至于朱章的那些陈年腌臜事,不归缉凶司管。三司成立之初,本意就是只管修行中人,或者超过凡俗之力的事。至于凡人干什么,做什么,那是当地县衙或府尹之事,就算缉凶司查到这些,也不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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