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翁也得知他二人想进山,便劝道:“二位公子在外面玩玩也就是了,可不敢往深里走。这凌霄山深里,可啥猛家伙都有。光是长虫都有三丈多长,我们村里放牛的三娃子亲眼看见的,盘在棵山核桃树上,把树都压弯了。那孩子回家吓得病了一场,在床上好几天下不来地儿。”
“这还不做数,这些年往深里走的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能出来的。不是掉山崖子底下去了,就是让老虎吃了。反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听说山里还有灵怪,也不知是山魈还是土地公公,看见了也没好,都是吃人的。”
老人本意是想告诉他们此行险恶,但在柏云泊听来却觉得山里精彩非常,还有精怪,可比长青峰有意思多了,更加兴趣盎然。
当下和展珂早早休息,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
第二日一大早,俩人就起床洗漱。
展珂昨夜睡得不大踏实,几次忍不住偷瞧睡在身边的柏云泊。闭上眼又忍不住在黑暗里悄悄描绘一番她的眉眼,有时心里甜蜜蜜的有时心里又有一丝儿没着没落的烦恼。就这么心里来来回回地烙大饼,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
柏云泊可是睡好了,神清气爽。
老妪送了早餐来,杂粮馍馍配了小咸菜,每人半个咸蛋,还给端了碗热腾腾的豆浆,想来是一早去村里二儿子家取的。
柏云泊照旧胃口好好地用了早餐,托古老翁去给张罗了些干粮,备好了水囊,检查了自己的软剑。还叮嘱展珂带好自己的剑,带着点火石。
展珂将古老翁叫过来又给了二两银子,言明可能在山上游玩几日下来,拜托古老翁照看他和柏云泊的马。
古老翁看了银子哪有不应的,又不厌其烦地劝两人千万不要往深处走,真的可能会回不来。
俩人连连点头应是,辞别古老翁,向凌霄山进发。
这一路上的游山玩水,说不出的惬意。
开始的时候时时遇见牧人樵夫,越往里走,越发草高树茂,人迹罕至。到行至第三天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见行人的踪影了。
柏云泊艺高人胆大,一心想要征服那云雾之上的高峰。心道这山物产丰盛,水源充沛,一条小溪弯弯曲曲,似道银练在山间辗转蜿蜒。野鸡野兔子简直是随处可见,就算是干粮用尽了,也不必有何担心之处。
展珂紧紧跟随柏云泊,虽觉爬山吃力,但是好奇心作祟,也想继续往里去。
于是俩人在山石间攀爬穿行,累了就坐下来原地休息一会儿,吃些干粮。歇够了就继续朝着更远更深的地方进发。
行到第五天的时候干粮用尽了,遗憾的是并没有遇见十丈长的长虫,也没有遇见猛虎,更没有精怪。
他们遇见的最大猛兽居然是羚羊,一只两只,瞪着好奇的黄眼珠儿,远远地瞧着他们。一旦做势和它们亲近一下,它们吓的蹦起老高,蹦蹦哒哒很快就在山石上蹦远了。隔一会儿有胆大一点儿的,又偷偷摸摸地在岩石后边探着头,好奇地看着它们,两绺可爱的胡须让它们看起来每只都好似有过不同寻常的经历。
柏云泊不想去吃野山羊的肉,并不是因为对它们的可爱生了喜爱恻隐之心,而是纯粹地觉得打一只羊下来的肉实在太多了,两个人一次吃不了,扔了可惜,带着沉重。
这随时随地就能惊飞的野鸡和趟出来的野兔,每天随意猎杀一两只,做了叫花鸡或者烤兔肉,两个人常常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还有一日还发现了一片瀑布,两个人欢呼雀跃,洗头濯足,在瀑布下互相泼水嬉闹,玩耍半天,剖了只野兔架木烧烤,吃饱喝足以后,晚上就宿在了瀑布边,听着瀑布哗哗作响,居然也能酣睡到天亮。
如此过了十余天,俩人终于登上了一座峭壁险立的高峰。
回头下望,白云在半山缭绕,已是看不清来路。俩人对望一眼,心里都觉欢喜非常。少年心性,忍不住在峰顶追逐打闹。
这凌云霄高峰林立,竟有两座距离三四丈余远的峰顶之间,长了几条小孩儿手臂粗的藤蔓连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天然的索桥。
柏云泊一见,玩心顿起,当下丹田提气,轻轻沿着藤桥飞跃到了对面的山峰上,回头欢快对展珂摆手招呼:“展兄快来!”
展珂忙运起轻功,也学着柏云泊沿着藤条向对面山峰飞跃,不料此刻却吹来一阵山风,藤条摆动。
展珂正行至中间,站立不稳,左右平衡几次还是没能站稳,掉落下去。慌乱之中他一把抓住了藤条,想不到藤条应声而断,随他一起向山底跌去。
柏云泊骇然大惊:“展兄!”
飞身抢到崖边,跃入崖下。半空之中,风声利利,柏云泊丹田内沉,使用千斤坠功力,调整下坠速度,终于追上了展珂。
她一把捞住展珂,俩人一起急速下坠。
柏云泊一手抓住展珂,另一只手尽量贴近崖壁,然而速度太快了,她的手没有办法靠近崖壁。
幸喜崖壁上有一棵横生的树,俩人咔嚓一声将那树拦腰压断,阻止了一下下坠的力度。柏云泊趁机摸到了凹凸不平的崖壁,在急坠的速度中,双手尽力抓摸,有时抓掉一捧青草,有时抓掉块山石,有时抠掉一块树皮,竭尽全力延缓下坠速度。
这山峰太高了,俩人在空中折腾半天都没有到达谷底,虽然不时有横生的大小树木不时被他们砸毁减缓了一些力道,但随着速度越坠越急,柏云泊的右手已经鲜血淋漓,就算她强忍得住剧痛,崖壁却越来越平滑,已经没有了可着力的地方。
柏云泊只能缩回了手臂,抱紧了展珂,听天由命了。
展珂却做好了准备,在摔落崖底的那一瞬间,他突伸手臂碰触崖壁,拼尽全力来借那一点转寰之力调整了姿势,将自己完全垫到了柏云泊的身下。
砰的一声巨响,俩人一起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柏云泊被右手的剧痛疼醒。她忍不住地呻吟着将手拿在眼前一看,血肉模糊,指甲翻飞,指尖有好几处磨损深可见骨。
柏云泊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摔落的过程。
她慌忙叫到:“展兄!”
没有人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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