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宫,顾名思义,便是宫里人焚香沐浴所在。
花无想此刻才见识到江湖之大,皇室之奢靡。玉露宫里男男女女进进出出,身上都带着一些香味。
他们大多是宫里的太监宫女,整个皇宫出了外围那些御林军负责皇室安全外,就只有灵武大帝一个男人。
生在万花从中,能够对一个人痴心如此,虽说这灵武大帝一无是处,倒是一个极为讲感情之人。
“男左女右。”太医院学徒与玉露宫掌事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匆匆离开,这里已经接近真正的皇宫核心,连太医馆学徒也不能多做停留。
路然祯随着一名宫女先行进去沐浴了,花无想则在掌事带领下,在玉露宫兜兜转转。
或许在宫墙内见不到外面新鲜事物,许久才能遇到一个真正男人,掌事也就多了一些话来。
“听说先生医术超群,大臣们都争相去先生处看病呢?”掌事是个极为温柔之人,或许在这高墙大院内,唯一能远离纷争的,便是这玉露宫了。
“也就是略懂一些。”花无想不想横生枝节,搞不好这掌事拉着她要看病,那大事可就被耽搁了。
“先生还真是谦虚,若非是医术超群,早就被孙太医叫御林军拖出去砍头了,又怎会带你进宫去给帝后看病。”
看不出这玉露宫掌事倒是有几分眼力,她看着花无想,不知心里是什么打算,忽而发出银铃般笑声来。
“先生不必担心,太医馆不仅只有男医官,还有专门为我们看病诊治的女医官。”
花无想这点小心思,竟然被这个掌事给看了出来。
“前面就是专供男子沐浴的所在。”掌事往前面指了指,就见围栏中有雾气腾飞萦绕,想来是一个汤池。
跟随掌事到了此间,四五个俊俏宫女看着花无想呵呵发笑。她们还未曾伺候过男子沐浴,有些羞怯,但更多则是好奇。
“他可是孙太医贵客,一会是要去面见大帝与帝后的,你们可得好好伺候着,出了什么岔子,我把你们这些小妮子屁股打开花。”掌事说这话时,倒不像是在叮嘱,好似说笑一般轻描淡写。
听到是这些俊俏宫女伺候他沐浴,花无想瞬间就急了。
“这倒不必了,我想来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洗澡的时候有人再身边。”
玉露宫掌事一本正经地听着花无想辩解,随即摇摇头,说:“玉露宫有玉露宫的规矩,来了此处,就得遵守规矩。虽说这是焚香沐浴,其实也是面圣前最后一次盘查。”
听掌事这么说,花无想更加为难起来,说:“我身无长物,有什么好盘查的?”
掌事呵呵一笑,遇到这种刺头,脸色忽然变了,再不是方才花无想眼里温柔的宫女姐姐。
“若是你不遵照玉露宫规矩,大可就此离去,我也到落得个清闲。”掌事板着脸,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好吧!”
花无想表面应承着,反正到了里间,他自然有办法将这些小宫女们都轰出去。
见花无想态度转变,掌事又是一脸笑容,盈盈施礼,说:“这就对了,请随我来吧。”
什么?这掌事竟然要亲自看着他洗澡!花无想心头打鼓,比起江湖上人心险恶,这掌事做法,更加让他觉得惶恐不安。
进入了浴室里间,宫女们笑着将门关上,接着便各自取了一块纱巾将眼睛蒙上。
眼前是一个十丈来宽的汤池,里头热汤兀自冒着热气,见宫女们这般操作,花无想更加不安,蒙上眼睛,更不知这些宫女会胡乱摸些什么了。
“你们还是出去吧!”玉露宫掌事萧莹莹本以为花无想反悔了,正要发作,花无想又接着说,“我要你们掌事伺候我沐浴。”
这既没有坏了玉露宫规矩,又给足了掌事面子,萧莹莹便答应下来,将其他宫女支走。
那些小宫女们顿时垂头丧气,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走出浴室,并将门给关了起来。
“素来我只伺候过大帝沐浴,你算是第二个。若不是看在你有些本事的份上,我可不会这么做。”萧莹莹说着,已经走上前来将花无想外衣除去。
“呀!这是什么?”看见花无想后背上两个碗口大的伤疤,掌事吓得不知该做什么了。
此时,花无想一只手已经扼住了萧莹莹脖子,稍稍用力,便在她娇嫩肌肤上留下几道指痕。
“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萧莹莹不知花无想突然来这么一下,究竟是要做什么,是要欺辱她,还是真的要取她性命,一时间思绪杂乱,更不用花无想交代,自己喉咙已经发硬,更别说开口呼喊了。
“莹莹!莹莹你在么?”花无想警惕起来,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
“你别害怕,他是我的姘头。”萧莹莹并不忌讳什么,此刻性命危在旦夕,只好以实相告。
“你且放了我,我去将他支开。”萧莹莹语气哀婉,比起花无想秘密,她更想将这个秘密隐藏下去。
“我怎会知道你是不是要去让他通风报信?好让他们来抓我?”花无想再不是当初下山那个单纯少年,见过看过了那么多事情,他已经提高了警觉。
“不!我绝不会这么做。在这皇宫里,与人私通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我看你面相温和,定然是一个良善之人,你不肯让宫女们伺候,想必有自己的苦衷。”萧莹莹倒是一点也不拘谨,对花无想十分信任。
此时此刻,若是被外头那个男人闯进来撞见,只怕营救路然祯爹爹一事就此告吹,还不如赌一把。
“你去吧,不过我可要告诉你,我既然能进的这个宫来,自然也出的去,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招,可别怪我辣手摧花。”花无想做最后警告,这才松开了手。
掌事萧莹莹大口喘着气,等呼吸平静下来,她才回了一声:“别着急,我来了。”接着纵身跳入浴池内,将自己衣服弄湿,这才朝着浴室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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