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奶奶一进房,她的两个重孙子就醒了,两个小家伙不约而同的打着小呵欠,睡眼惺忪的望着她。
孟奶奶看着好笑:“你们这俩小机灵鬼,每到吃饭时就知道自然醒,倒像有人给你们装了闹铃儿似的!”
说着把碗碟放在床头小柜上,给两个小家伙把了尿,穿好衣裳,就左右手各抱一个,送往西屋来了。
“悦儿,星星点点醒了,你给他们喂奶啊!”孟奶奶说着把两个小家伙放在苏悦床上,两个小家伙口齿含糊的嚷着“娘、娘”,手脚并用的向她爬过来。
苏悦感觉一阵天雷滚滚:这是,还要喂奶?
两个小家伙并没觉察到他们娘亲的异常,很有默契的爬到她左右,掀起衣摆就朝她胸部拱去,正喝了半碗稀粥的苏悦一个激灵,差点把那碗粥倒扣在两个小家伙身上。
她把碗塞在孟钰手里:“你重新去打一碗粥来,我给他们喂。”
说罢把两个小家伙扯下来,俩小家伙有些急躁,嚷嚷着“娘,娘,奶,奶”再次朝她的胸部拱去。
苏悦大窘,脸色爆红,又把他们扯开:“别急,娘给你们喂粥吃。”
孟钰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们每天起床就要吃一遍奶,你干嘛不给他们喂?”
“他们每天都要吃奶我知道,可我这个苏悦不是原来的苏悦啊!”苏悦心说,暗暗叫苦:这个尬局要怎么解?
“这不是我要喝药吗?母亲喝药,对孩子吃奶有影响,他们也满一岁了,可以吃饭了,就此断奶了吧。”
“现在断奶太早了,村里的孩子哪个不是吃上三四岁?至于吃药能不能给孩子喂奶,我等会就去问一下大夫,不过你现在喂怕什么,你药还没开始喝呢!”
孟钰口里说着,坐上床,一只手捞着个孩子,一只手就要去掀她的衣服。
苏悦一惊,大叫:“哎呀,我头好疼!”说着把身子滑到被子里,一阵“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两个孩子受到惊吓,“哇哇”的大哭起来。
孟钰有些慌:“我再去请冉大夫来看看,孩子我先抱在奶奶那里去,你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
孟钰说完抱着两个孩子一阵风似的去了东房,给孟奶奶交代了一下,就又跑去请冉大夫了。
冉大夫住的离他们并不远,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孟钰就带着冉大夫回来了。
冉大夫坐在床边给苏悦切脉,又问了她到底是怎么个疼法,然后又换了只手搭脉:“应该是伤口引起的疼痛吧,没有什么大问题呀。”
苏悦伤口确实有些疼痛,但也不是不能忍受,只是要借此躲避“喂奶”而已,于是直接问冉大夫:“大夫,我还得喝两种中药呢,喝药喂奶,对孩子不好吧?”
冉大夫沉吟一晌:“你身体虚弱,本身也奶水不足吧,如果只吃几天的药,过了这几天喂奶也行,不过你的身子还得多调养几个月,我建议还是给孩子断奶吧,有条件的话买一头母羊,给孩子喂羊奶吧!”
孟钰听冉大夫这么一说,也是无奈,只得寻思着去哪里买头母羊,暂且打消了让她坚持喂奶的想法。
孟钰送走了大夫,自去厨房吃饭。苏悦把那剩下的半碗粥吃了,头仍旧昏昏沉沉,也懒得强撑,就躺下睡着了。
孟钰吃完早饭,药也熬好了,他取碗装好汤药,回来见苏悦已经睡着,只得把她叫醒,扶她坐起,就要给她喂药。
苏悦接过药碗,尝了尝不是太烫,只是很苦,心道:就当咖啡喝了吧!
闭着眼把一碗药一口闷了,看得孟钰瞠目结舌:这回喝药不用我哄了?
孟钰接过空碗,说另一种药正在熬着,好了奶奶会给她送来,让她安心养伤,他出去转一转,看买不买得到奶羊。
苏悦大松了一口气:你能去买奶羊就好!
只要不让我做“奶妈”,我们暂且可以相安无事。
她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你去吧,最好到隔壁村去看看,那边养羊的多。”
孟钰点头出门,一径往隔壁村寻过去了。边走边想,幸好这几个月赚了几十两银子,不然这日子还真撑不下去了!
本来这银子是为自己以后的乡试、会试准备的,现在看来,还是得先把娘子的身体调养好才是。
钱嘛,以后我还可以挣!
苏悦睡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又被奶奶叫醒,咕嘟咕嘟又灌下一碗药,接着倒头又睡:这破身子,是得好好调养!
下午孟钰果然牵回来一只奶羊,当即就挤了一大碗羊奶,要给两个孩子煮了喝。
苏悦想起羊奶腥味很重,不去腥恐怕小孩子不愿意喝,回忆起孟钰昨天回家时给“她”带了一包甜杏仁,就从床头柜里翻了出来,拿出几颗让孟钰放在羊奶里面煮,嘱咐他煮好要捞出杏仁,小心孩子误食。
羊奶煮好后,两个孩子可能也是饿急了,皱着鼻子,把一大碗羊奶,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光了。
孟钰和奶奶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孩子的吃食问题给解决了!
这样过了两天,苏悦才渐渐有了一点力气,打起精神起了床,准备出去转一转。
这房间里就一张床,一个衣柜,一把椅子,再就是窗前摆放着一张带着两个抽屉的小桌,苏悦比较惊讶的是,这上面竟然放着一只巴掌大小的水银镜!
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水银镜算是奢侈的物品了。
看着房间的墙壁,就知道这是土墙屋子,再看除了这几样有些破败的家具,算得上是家徒四壁了。
搜索起原身的记忆,知道这镜子是他们大婚时孟钰的同窗送的,原身特别喜爱,所以就保存了下来,没有被变卖成钱,或者有同样的喜事时随礼出去。
苏悦坐在桌前的凳子上,细细的照着镜子:镜中人蜡黄着脸儿,尖着下巴,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显得很大,脸儿不复姑娘时的桃红花色,但却有着另一种娇弱的风情。
出了房门,就是所谓的堂屋,堂屋里摆着一张八仙桌子,四只条凳被叠摞着放在墙边,条凳旁一溜摆放着四把椅子,堂屋的另一边就是爷爷奶奶所住的东屋,挨着东屋搭的有一间偏房,就是厨房了。
奶奶正在厨房里做午饭,看着孙媳妇走进来,也抿着嘴不说话,她还生着气呢:这个不安分的东西,好好的去招惹人家做什么,倒弄得自己磕破了头,给咱孟家找的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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