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丞相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周虞国,就连他唯一的儿子,也在一次战役中为国捐躯。
也因此,他便将他战友的遗孤,欧阳骁何,当成他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对待和培养。
虞朝辞鼻尖微酸,只道:“程老为人正直。”
“说到正直啊也不太见得,您别看老爷这样,骨子里偏心得很!他只允许自己教育公主,旁人要敢在他面前说您不是,一准跟人翻脸!”
家仆年岁也不小了,跟着程老多年,一说到自家老爷,他便像打开了话闸子。
“前些天老爷还派人捎话给您,说要请您来府上一趟,谁知突然就生了病,怕走漏了风声对皇上不利,这才让小的回绝了您。”
听闻程老丞相生病,虞朝辞也不意外,她那日看见郎中就已经猜到大概。
再联系她所看书中情节的时间轴,算出程老丞相这段时间会因为郎中的误诊而令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最终没能支撑到最后替皇上平乱朝纲。
她象征性问了句:“程老身体无碍了吧?”
“是啊,多亏公主您喊来了越太医,不然真是被街上的郎中害了,诊错了病不说,开的药也是对老爷不利的。”
想起这件事,他还心有余悸。
闻言,虞朝辞愣了愣,她那天回宫就让越太医悄悄去一趟丞相府,若外人问起就让他告诉别人是皇上命他例行检查元老的身体,没想到他还是把她抖了出去。
“老爷这几天啊,说到公主就喜笑颜开,夸您开始为国事奔波,终于有了长公主的风范。”
“……”
虞朝辞没有说话,按家仆的指示进了正厅,让瑾瑜姑姑在外等她。
丞相府的一切都很朴素,即使是会客的正厅,所用的陈设也都是极为简朴素雅的。
“程老。”
她进屋时,程老丞相正在亲自沏茶。
听到她的声音后,他当即抬起了头,笑意洋洋地指了指他对面的座椅,“公主来了,快坐。”
虞朝辞浅浅一笑,踱步坐了过去。
“程老几天前就叫我来了,一直拖到今天才见到面。”
“老夫啊,早就想和公主单独聊聊了。”
“我今日来,也是有事想请教程老。”她沉下声,“是关乎皇上的。”
程老丞相摊手,“公主但说无妨。”
“经章迟、张岩一事后,我深感当今朝堂的根基不稳,大臣别有二心,肆意勾结滥用职权,对皇上的执政产生巨大威胁。”
她很是严肃地问道:“程老已辅佐过两代皇帝,不知可有对策助我帮助皇上?我定当洗耳恭听。”
程老丞相径自摇了摇头,“老夫也想了良久,现在的朝堂上,除了个别跟随先帝出生入死的老臣,剩下的,都各自拉帮结派,暗中势力错综复杂。”
“树倒猢狲散。”虞朝辞凉薄一笑,“究其根本,不过是他们不信任新帝,各自投奔了有望执掌国家的人罢了。”
“不错。”
程老饱经风霜的眼中满是精明,他伸出两根手指,道:
“现下有两个突破口,一是让他们重新效忠皇上,二是广纳四方才子做官,削弱他们的权力,慢慢将大权收拢回来。”
“可是它们都有弊端。”虞朝辞一语道破,“背叛过的人即使再效忠,日后也还可能背叛,不是长久之计;广纳才子甚好,可惜人心难测,难保他们不会趋炎附势?”
程老捋了把胡子,赏识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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