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抡刀便要砍去。
“糟了!有人来了!”不远处放哨的人低呼。
刀疤男抬脚踹开他,啐道:“算你命大!”
说罢,众人向破庙后逃去。
没过多久,果真有两个砍柴的农夫路径此地,他们看见小男孩后直接冲上前去检查他是死是活。
雨声很大,掩盖了小女孩死命锤着缸壁的隆隆声。
半晌才被两个农夫掀开盖子,把她抱了出来。
她径直跑去抱着男孩的身躯哭喊,“求求你们,救救他吧!”
农夫很可怜他们,但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已经不行了,只有一口气吊着,怕也是撑不到街上的医馆的。”
“不会的,你们不要放弃。”小女孩苦苦恳求,“妈妈说过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可以轻易放弃的。”
他们最终还是摆摆手扬长而去,这毕竟牵扯人命,他们也不想惹事上身。
“啊!怎么办?小乞丐,你快醒醒!”
女孩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顶着大雨把他扛进了破庙。
才走进去,入目便是两具尸体,女孩当即惊吓地拢了拢手,将男孩抱得更紧。
夜里,雨下的愈发大,巨响的雷声仿佛要撕烂天空。
女孩始终抱着男孩,只有这样她才能通过他细微的呼吸判断他尚在努力地活着,也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内心的恐惧。
天微亮,雨终于停了。
小女孩一夜未睡,用自己瘦小的身躯背起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孩子,在泥泞的路上一步一步地向前,途中摔了好几次,浸了满身的泥水。
最后,她将男孩拖进了街上的医馆……
男孩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午后,他高烧烧了一整晚,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抢回了命。
“你醒了?!”
女孩依旧穿着那身衣服,只是这次上面沾满了结块的泥泞,头上精巧的头饰也消失不见。
她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小心翼翼地送到他手上,“小心烫。”
指尖触碰那温热的瓷碗时,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是她救了自己。
男孩一双眸子始终盯着她伤痕满满的小手,那原本是完美无缺的。
不知不觉,他眼眶微红,眼里似有泪光闪烁,却倔强地强忍着没有流下。
女孩见他这般,笑着从荷包里拿出一颗饴糖递给他,“这个药很苦,我特意向医生爷爷要的糖。”
她以为他是怕苦,“我也最讨厌吃药了,所以每次吃完药我都要奖励自己一颗糖。”
“……”他不多言语,乖乖将药喝了。
药虽苦,却很暖。
“小乞丐,你多大了?”她坐在他床边撑着下巴望他,嘴角噙着笑。
“七岁。”他回答。
“好巧!我也七岁!”
“……你看起来不像。”她的样子顶多五六岁。
女孩伸手左看右看,“我也觉得,我好像水土不服,缩水了!”
“噗!”他第一次笑了。
“对了,我叫虞朝辞,你叫什么?”她不想一直小乞丐小乞丐的喊他。
男孩摇摇头,眼神恢复淡漠,“我没有名字。”
他爹曾嫌恶地告诉他,他不配拥有他的姓氏,更不配让他给他取名字。
“没有名字怎么行?”小女孩皱眉,“我帮你想一个!”
她站起,来回踱步,“妈妈曾对爸爸说过——日为朝,月为暮,君为朝朝暮暮!我们又是萍水相逢、各自安好,当取洛字。那……”
“你就叫洛君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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