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暮沉默不语，眼神停留在她身上，目光灼灼。

很快，他合上眼，转过头不再看她，他薄唇动了动，发出的嗓音干涩冷冽：“没有。”

简单而干脆的两个字并没有打消她的兴致。

虞朝辞想了想古代二十一岁也老大不小了，虽说这是个架空文，可能没有古代那种严谨的年龄限制。

“二十一岁……”她十分认真地望着他，“可以有家室了！”

洛君暮和她差不多大，可怜竟打了一辈子光棍，看在他非亲非故却帮了自己那么多次的份上，或许……她可以帮帮他。

“等回宫，我——”

“我乏了。”洛君暮悄然打断，似乎深知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他眼中蒙上一层阴霾，却在撞见她无措的神态后忍耐褪去那份阴鸷，他轻声开口：“我小憩一会，你请便。”

“好。”

她看他紧闭双眼倚在窗边，一束光照进窗内，他腰间闪了闪，虞朝辞寻光看去，是那副银色面具。

说来，自她上次看了他真容后，他便没有在她面前戴过面具了。

她视线转移到他清秀的眉眼，不巧此时马车倏地颠簸了一下，她身子猛然前倾。

幸得身手敏捷，她伸手撑住了窗沿，再慢一步她的脸就要撞上洛君暮放在膝盖上的左手。

“这是……”

她注意到他左手手腕上系了根红绳。

模样有些眼熟，她凑近，长发落下扫过他的手背。

洛君暮缓缓掀开眼皮，眉梢微挑，饶有兴味地盯着虞朝辞专注的侧脸，眼里噙满笑意。

半晌，她感到不对劲，身子僵住，脑袋机械的转向洛君暮，看到他还在闭目养神，她长长舒了口气。

“算了，好危险。”她坐正姿势移到窗边，抬起窗户看外面的景色。

洛君暮微微睁眼，发现她已不再看着自己，这才慢慢动了动发麻的手指。

-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自皇上命他审查，欧阳骁何已来来回回去了关押章迟的地牢多次。

黑暗潮湿的地牢里散发着浓浓的恶臭，橘黄的火光照着铁牢狱里被铁链拴住手脚的男人。

欧阳骁何抬脚走近，目光隐忍，不依不饶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承认你与蒙蚩国勾结，通敌卖国吗！”

他的声音响彻牢狱，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章迟乱哄哄的头发上几只嗡嗡作响的苍蝇。

章迟木然抬了抬灰扑扑的脸，双眼散涣无神。

自从路上遇刺，将他从蒙蚩国的刺客手中救下后，他一直哆哆嗦嗦一副随时会命丧黄泉的样子。

不管欧阳骁何问他什么，他都只会念叨着：“我没有，我不想死，放过我吧！”

“说！”他提剑指向章迟，“蒙蚩国的人让你给他们什么消息？”

他皱眉不耐烦道：“你究竟替他们做了什么？！”

“呵呵~”

章迟颤抖着肩膀传出一阵痴笑，“呵呵呵！”笑声连连，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架势，他像魔怔了一般，咧着嘴、唾液从嘴角溢出，摆出极其怪异的笑容。

欧阳骁何胸中窜起滔天的怒气，他气冲冲上前揪起他的衣领，“章迟，你说话！休想装疯卖傻！”

“啊！”章迟下一秒突然慌乱地挣扎开，他的视线穿过欧阳骁何紧紧盯着对面空荡荡的墙壁，他发出恐惧的尖叫，眼中尽是惊异之色。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他眼珠四下寻找，全身狰狞地要挣开铁链躲藏。

“你怎么了？！”

欧阳骁何回头去看，可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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