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金秋,整个汴京到处弥漫着清甜的桂花香。
永安侯府的后花园内,有几株耷拉着脑袋的荷花恹恹地长在河塘边,荷塘边上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这群人的中央,有个穿着深紫色衣服的女人正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明珠啊,明珠,你要死了叫小娘我以后怎么活啊?”
“明珠,你个傻丫头,怎的这般想不开?”
“明珠…你要不愿意嫁咱们就不嫁……”
那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有满头银丝的张妈妈扶着女人。
张妈妈眼里含着泪,一颗心狠狠揪着,拍着女人的后背轻声安抚,“九姨娘,六小姐肯定不会有事的…”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
“这怎么掉下去的?河水这么深…”
“不会是自杀吧?”
“小点声,别让九姨娘和老爷听到。”
“就是,就是!”整个府里谁不知道九姨娘最没地位,否则也不会把六小姐嫁到那么远去。
…
…
“程太医?六小姐她……?”九姨娘那张妩媚风韵犹存的小脸上,挂着泪痕,都是快要四十的人儿了,这一哭那叫一个惹人心怜。
“别哭了!就知道哭哭哭!”站在九姨娘身旁的男子一身深蓝色官服,一张威严的脸上堆满了烦躁,哪有一丁点的关心?
这男子便是永安候。
九姨娘被吼得胸口一滞,极力憋着哭声,梨花带雨的模样仿若是暴雨中一朵残败的梅花,堪堪飘入云泥。
“程太医,明珠还有救吗?这平国公府过几日轿子可就要上门来接人了。”永安侯深深皱着眉头看向床上的女儿,暗自思虑,要六女儿送不了嫁,七女儿又还太小,总不能嫁他最心疼的嫡女吧!这圣上下的旨意,他要不嫁那岂不是欺君!
程太医听后眉头微拧,床上的姑娘面若金纸,怕是有去无回。要换了别家,他是直接起身离去算了,可这是永安侯府!
程太医伸手握上姑娘纤细的手腕,接着,整个人怔了下。
“咦,奇怪。”
程太医明显不相信,刚刚已然气绝毫无脉息的冰凉手腕上此刻竟然传来均匀有力的拨动。程太医倏地站起身来,朝着那张惨白的小脸瞧去,这——这是活过来了?
正疑惑间,正对上一双猛然间睁开的双眼。
程太医惊得一个激灵,整个人蹿离了两尺。这可真是稀奇事啊,这死人竟然活过来了!
耳边传来一阵惊叫声,阮明珠觉得浑身疼得像是被车轱辘子狠狠碾压过一般,眼珠子慢半拍地咕噜咕噜地转了一圈,我见犹怜的少妇,黑沉着老脸的中年男子,吓得面色惨白的老翁,还有两个焦急的小姑娘…
脑袋里倏地掠过一个词。
‘古色古香’。
他妈的,自己高烧竟然还在拍戏?简直太敬业了。
导演!加钱啊!
少妇见阮明珠醒来,惊诧了两秒,连眼泪都忘了擦,倏地双手颤抖地摸上冰凉的手指,“明珠啊,你可吓死小娘了!”
what?阮明珠以为高烧听力有点问题。握着她双手的柔夷柔弱无骨,细白嫩滑。这年轻貌美的少妇有点面生,竟然自称她小娘?
剧本变了?
她没接到通知啊?
“小姐……”少妇身旁的张妈妈焦急又唤了声。
阮明珠慢半拍地被雷住了,正要开口说话,整个人却因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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