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萦越想越生气,袖子一扬就将香炉的香粉给扬了出去,香粉被扬起四处尘粉。
莫久臣无语的看向一边气鼓鼓的“柳扶月”:“你就算是有气,也别浪费本王的东西。”
穆长萦气的哪里还听得进去莫久臣的话,直接问他:“你也同意让依锦郡主去联姻?”
说来说去又是一个问题。
莫久臣放下手里的公文,笑了一声:“你大半夜的主动过来做劳力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吧。”
穆长萦天天将给莫久臣点安神香说成是卖劳力,莫久臣也就这么叫了。
穆长萦赶紧拿起旁边的团扇将莫久臣附近的香粉给扇走,知道刚刚自己失态,现在故作讨好的说:“不管怎么样,联姻的事你开的头。就算你现在什么也不想管,那也有决策权吧。”
穆长萦可相信,要是最后没有莫久臣的拍板,不可能这么轻松定下联姻。
莫久臣看见“柳扶月”殷勤的样子,绝对大发善心告诉她最后的结果:“依锦会成为这次联姻的对象。不管是她自己主动提出还是大臣们的商议,她都会似乎最后的人选。”
“真的!”穆长萦放下团扇,失落的趴着桌案:“你们真是不管依锦公主的死活。”
莫久臣笑了一声:“当时莫念珠嫁过去的时候,你可不是这种态度。”
“莫念珠能比吗?”穆长萦相比莫念珠和莫依锦,她更喜欢后者。
莫久臣说:“鲁朝又不是龙潭虎穴,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穆长萦坐起来,怜惜地说:“鲁朝皇室荒淫无度,依锦公主性格软弱逆来顺受惯了,身体又不好,自己一个人去那种地方该有多恐怖!”
“鲁朝皇室的确有点乱,不过那都是鲁朝先帝的问题。现在的新君主早已就将皇室清理干净,对于依锦来说从南商皇家到鲁朝皇室,没有什么差别。”
“一个是娘家,一个是婆家,差别大了!”
“一个是娘家的公主,一个是婆家的贵妃,地位差别也很大。”
莫念珠白了莫久臣一眼:“你以为女儿家出嫁都会考虑权势地位?”
莫久臣理所当然的点头:“你姐姐不就是嘛。”
为了权势地位,甘心委身做东宫良娣,现在都没有被莫声文看一眼,还处处遭到歧视。
“······”穆长萦面对鲜活的例子哑口无言:“反正,不是所有人都是柳盈月。”
莫久臣慵懒的看着身后的凭几说:“你不要小瞧了依锦。她的性子虽然软弱了一些,可是骨子里刚强的很。她能够短时间内看清局势主动提出和亲,说明她将皇家的责任比自己看的重要。这是她作为公主的觉悟,带着这份精神嫁去鲁朝,她就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样我们才能发放心,鲁朝才不会对她有戒备。”
“话虽如此,我更希望依锦公主活地自私一点。”穆长萦抱着膝盖,为依锦说话。
莫久臣说:“如果她早知道她是星司局算得最合适的和亲对象,那么这次出嫁的就不会是莫念珠。现在莫念珠死了,她心生愧疚。这种愧疚心和作为公主的责任感同时加在她的身,如果不能如她所愿反而容易让她胡思乱想,拖累身子。”
穆长萦顿了一下,摇着团扇说:“看不出来,王爷很关心依锦公主。”
莫久臣觉得“柳扶月”的话有些可笑:“她到底是本王的亲侄女。”
“是是是”穆长萦笑着说:“那她亲叔叔就不为她的亲侄女出出力气?”
莫久臣靠着凭几撑着头接话:“那她的亲婶婶不为她的亲侄女出出力气?”
穆长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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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妃从寿康殿回来,脱掉鞋子走在舒服的毛毯到了自己的贵妃榻前,侧卧下来休息。
太后生病,她这个做妃嫔的不可能不去。尤其是陛下孝顺,就算是讨好陛下也要去看看。高贵妃在寿康殿坐了一会儿,听着那些嫔妃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声音就觉得吵闹,所以才请示皇后回来休息。她现在肚子里可是陛下老来得子的龙种,养胎就是最合适的借口。
“娘娘,高国舅一直在等您。”一个宫女过来传话。
高贵妃拿起旁边酸甜的蜜饯,说:“让他过来吧。”
“是。”
高贵妃吃着蜜饯就看到弟弟走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小公公。
“姐姐。”高谦庸走前。
“这么晚了,还没走。”
“弟弟还有事没有做完。”说着高谦庸让开露出身后公公的人形:“给姐姐送个奴才。”
身着墨绿色公公服的小公公双膝跪下,声音低沉:“奴才拜见贵妃娘娘。”
高贵妃耳朵一动,对低头的公公的说:“抬起头来。”
小公公抬起头,白皙的皮肤很是扎眼,一双含情目很会抓人。
高谦庸说;“这弟弟送给姐姐的心腹,既然我们有别的计划,中间传话的人就换一换。”
“净身了吗?”高贵妃看着弟弟问。
高谦庸说:“姐姐,他只是传话的人,不需要做这么彻底。”
言外之意,此人非太监。
高贵妃悠闲的侧卧贵妃榻,微笑着跪着的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穆祥。”
“长的不错,可是声音可不像太监。”高贵妃红唇妖娆:“想要在本宫这里如鱼得水,可要换换你的腔调。”
穆祥调整声调故意拔高尖锐:“奴才知晓。”
高贵妃很满意听话且脑子灵光的人。
高谦庸站在一边,微笑着不明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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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王府外面的天又开始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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