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动了手的阿亭从不推脱责任,对他而言刀山火海都不是问题,他有自信可以应对一切困难。但是这顶从天而降的罪责被王妃扣在了他的身上,纵然有千百场实战经验的他,在瞬间之际都不知道到如何应对。
穆长萦想的非常简单。箱子里装的莫念珠,要以给莫念珠送贺礼的理由将箱子送到宫里去。之所以让桃溪陪同就是担心半路上莫念珠醒过来,有个女孩子在旁边,不至于让南旧亭和其他守卫无从下手。
只是她忽略了。监尉司还有个会出来乱事的莫声文,有他在,绝对会追究箱子里的是什么东西。穆长萦已经不指望莫久臣会站出来替她编谎话,所以才奋不顾身的跑出来,承认箱子里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希望能够躲过一劫。
穆长萦委屈的看着莫久臣,眼泪汪汪。只要莫声文敢说还要检查箱子,她就敢不要脸的求莫久臣。反正莫久臣不怕太子,有他担事,她才不怕呢。
不知道莫久臣是怎么想的,莫声文的心是软下去了。他认识的扶月一直都是骄傲沉默清冷,一直都用一种十分自信的姿态站在他面前。现在的扶月确实撒娇可爱又带着楚楚可怜。他好想将她带回自己那里,好想听她在自己面前撒娇粘人。
穆长萦抽出一只手想去够莫久臣的袖子,奈何手臂距离太短,根本碰不到。这尴尬的手臂长度有点丢人啊。
莫久臣看到她的手在抓空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回头对旁边的莫声文说:“王妃脸皮薄,偷偷拿了东西被你们抓了个正着。若是太子还想看箱子里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了。”
穆长萦感激趴在箱子上,立刻摇头,绝对不愿意。
莫声文依旧怀疑这个箱子不简单,但最终还是松下话来道:“既然不是贺礼,我就没有看的必要了。”
穆长萦长长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对南旧亭说:“阿亭,幸苦你把箱子送回王府。”
南旧亭可是看了一场大戏,心里正对王妃毫不吝啬的鼓掌,行礼告退,带着桃溪和守卫将箱子抬出监尉司。
穆长萦眼看着他们出去,一颗心终于落地。
周来柔一直是都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眼神移向别处。
四人来到厅堂。因为莫声文和周来柔是被莫念珠请过来的,所以话是没什么可说。不过莫久臣还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聊起了工部尚书姚毅的案子。
莫声文南下处理灾情与户部和工部都有联络,谈起工部尚书倒也是个不错的话题。只是两人都各怀心思,聊的内容不过是表面大家都知道的,实在挖掘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在穆长萦快要昏昏入睡的时候,话题终于结束。
莫久臣和穆长萦亲自出门送莫声文和周来柔离开,看着他们上了马车之后,两人才转身回来。
“我们说说莫念珠的事。”莫久臣转身。
穆长萦嗯了一声立刻跟上。经过火炉的时候,看到炉壁还有未烧完的布料,看颜色应该是莫久臣刚才穿过的那件衣袍,再看他重新换的衣服,想起自己刚才摊开过莫久臣的手臂,再看被烧掉的衣服,突然有点心情不好。
“跟你没关系。”莫久臣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被莫念珠碰过。”
穆长萦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她跟上莫久臣的步伐,拉着他的衣袖,笑着问:“不嫌弃我了?”
莫久臣一顿:“无聊。”
不过这次,他的确没有甩开穆长萦的手。
-------------------------------------
南旧亭在宫门口亮出煦王府的令牌,顺利的将箱子送进寿康殿。
桃溪将还在昏迷的莫念珠安置在床上,给她换了身睡觉的衣服,制造她在睡午觉的假象。叫上在侧殿门口把风的南旧亭,才小心的离开。
“真奇怪,侧殿怎么没有人?”桃溪一路都在想着问题。
南旧亭说:“自从上次郡主与太后娘娘争执之后,太后娘娘就从来没有来过此处。宫里的人最会见风使舵,看到这位郡主不得宠又眼看着要出国联姻,就没有人巴结她了。”
桃溪有点可怜莫念珠:“这段日子,她一定很难熬吧。”
“别忘了你是怎么受的伤?又是因为谁差点废了一条腿。”南旧亭笑着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桃溪:“那是她自找的。”
-------------------------------------
穆长萦坐在软垫上看着莫久臣娴熟的摆弄炭火煮茶,说道:“今天的事就算是了了,你以后可小心一些,差点没着了念珠郡主的道。”
“本王会着了她的道?”莫久臣不屑。
“那是我及时出现帮你解决了一个难题,好不好!”
莫久臣轻笑一声:“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拆穿她的。”
穆长萦见莫久臣的茶快煮好了,乖巧的将自己的空杯放在他手边,等他给自己倒茶。
“很简单。女人的嫉妒心是最恐怖。”穆长萦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莫久臣上一门叫做女人争宠的课。
“她先是纵马伤我不成,又利用太后娘娘对她的特别宠爱躲过一劫,正是开开心心的时候。没想到被我在身后算计害得她伤了双腿,她怀疑我只是没有证据。之后,鲁朝使者前来求联姻,她又被推出去了,而且以她的能力应该很快就知道推举她的人有你一个。所以最后肯定会总结出,你是为了我才将她送去联姻,错以为你我之间感情深厚。”
穆长萦接过来莫久臣递过来装满茶水的茶杯,放桌子上继续说。
“今天她来闹这么一出,就是想让我看见你和她苟和到一起——”穆长萦被莫久臣甩过来的冷眼吓了一跳,立刻讪讪改词道:“让我看到你被勾引做出什么暧昧的动作让我误会来刺激我,让我伤心难过,误会你们之间有什么,对我们挑拨离间。”
穆长萦露出骄傲的神情:“可惜,以我多年的经验,这种小把戏一眼就被我看穿了。我根本受不到刺激。”
莫久臣敏感的听出话中的深意:“多年经验?”
穆长萦眨了眨眼睛,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弥补:“柳家的情况王爷也知道,我父亲女人那么多,我也会看到几场关于争宠的戏嘛。”
柳家应该和穆家差不多。小时候,穆长萦可是看到过很多次女人为了争宠父亲的喜爱做的那些龌龊事,也就是自己的父亲没有柳壬那么花心,所以只是娶了一房妾室。
莫久臣被穆长萦说通:“你继续说。”
穆长萦吹了吹杯子里的茶水,说:“念珠郡主刺激我失败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估计错了你我的关系。咱们之间可算不上是情意绵绵山盟海誓,姑且算是——”
穆长萦想了想说:“盟友吧。至少鲁朝联姻和东宫选秀上,咱们也算是合作过。”
“嗯。”莫久臣喝了一口茶,感觉今天煮的茶味道有些不对。不过看到“柳扶月”没有喝出异常,便没有将茶的味道放在心上。
穆长萦放下茶杯,双手撑着下巴说:“不过念珠郡主这次是长了脑子,不仅找我过来。还叫了太子和周小姐。”
“今天这场面要是被太子看见了,高家肯定也会知道,高谦庸肯定会借题发挥。难听一点就是念珠郡主被煦王玷污,有辱南商颜面,郡主联姻出嫁不成,有损两国交往。陛下又一直相信念珠郡主的八字命格能够给南商增光增彩,这要是触动大忌,王爷就吃不了兜着走。”穆长萦捡起碟子里的红枣吃。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