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接受建议:“白太医说的是,平日里娘娘就一直念叨着相国大人和国舅大人。明日我便帮娘娘去讨旨意。”
白黎点头。她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一想到某人的脸,就心思愉悦。她回头对嬷嬷说:“帮我转告贵妃。我要回去太医院帮贵妃准备安胎药,今晚就不住琉璎殿了。”
自从高羽梦有孕之后,一直都是担心忧虑,所以将白黎放在自己身边最为安心。可是白黎毕竟不是琉璎殿的人,她还要随时听宫中其他人差遣,更是要回太医院准备调整的药方,无法长时间居住此处。
贵妃嬷嬷了然:“老奴派人送太医回去。”
“不用,我一个人想放松一下。”
“好。有劳太医。”
“嬷嬷,请回。”
是不是?是不是?
穆长萦紧张的看着莫久臣,好想听到一个答复。
合州战役之后的一年,她从之昭哥哥那里读到了合州战役的战争实录,里面就提到了启经十三年春到启经十三年夏这三个月里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根据记载。巡逻所有战场后的莫久臣可以在启经十三春就可班师回朝,可是合州边境突然有反扑的迹象,当时的主帅莫久臣带一小队返回合州突围,愣是又在边境打了半个月的仗才彻底将敌军残余歼灭。
那时候穆长萦与穆之昭同样不解,战场上十分小心谨慎的莫久臣是绝对不会留下残余的。
现在联想到周丰年和高谦庸之间的联系,再想到军帐和军资被突然撤下,这很有可能是周丰年和高谦庸联合搞的鬼,就是为了牵制住莫久臣回京的步伐。
那时候的朝中正在经历朝臣变动,高谦庸直接升入六部之一。如果那时候莫久臣顺利回京,以他的身份和功绩,最起码也会拿下一个工部吧。可是就是那三个月,高家门生入朝大半,晚回来三个月的莫久臣还未等调整直接入朝,勉强才拿了个御史台。要不是他临时提出设立监尉司,掌控朝局,那现在的莫久臣绝对任人碾压。
穆长萦的目光移到莫久臣的肩膀处。记载里说,莫久臣带着小分队突围之时肩膀重伤,据说伤口极深落下疤痕。他是拿命再给自己正名,所以才会生气周丰年与高谦庸的圈套吧。
“收回你的视线。”
穆长萦只感觉自己的头顶左右被一双手夹着,被迫将视线移了半圈。
目光一定,心凉半截。
周来柔的表情,是要哭了吗?
莫久臣收回夹着“柳扶月”头顶的手,看着已经眼底泛光的周来柔,语气中还是带了一丝不忍:“事情已经过去四年,我无意再提。既然周丰年已经选择高家,那便是与我为敌。你曾经写信问我为何会不告而别,我回你信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断念。你又问所谓的志同道合是什么,我回你”
“命运。”周来柔不忍心的说:“你说,是我们的命运不同。”
“对。我的命运注定是要踏上人血白骨,你的命运或许铺花十里又或者成为我脚下残骸。”莫久臣说的心狠:“周丰年与高谦庸联合设计我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与我成为盟友的可能。我又为何要对他网开一面?”
周来柔几近哀愁:“那你可以告诉我!”
“是十五岁的我告诉十一岁的你,什么是选择?还是二十岁的我告诉十六岁的你,皇权王权我势在必得?还是现在,作为煦王的我,告诉即将成为太子妃的你,我与东宫必为仇敌?周来柔,你是周家百年基业下唯一一个被认可的周家嫡女,你应该要清楚这些的。”
周来柔捂着心口,剧痛无比。这是她不是认识的莫久臣,凶狠,残酷,谈到权谋兴奋不已。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是周家逼的,是父亲将他推入这个深渊的。
“你没事吧。”
周来柔看着有人搀扶自己,她抬起头,不知道“柳扶月”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久臣说的没错,“柳扶月”是清醒的,理智的,是非黑白的。这样的人骨子里也应该十分狠心的吧。
“我没事。”周来柔轻轻推开“柳扶月”。
被推开的穆长萦丝毫不在意周来柔推开自己,反而是同情她,实在不忍心让一个娇弱的女子如何心头,抬头不禁抱怨莫久臣也太狠心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周来柔平复着难以言表的心情,看向莫久臣问道:“你那么讨厌周家,又为何要让我成为太子妃?为何让我父亲自以为万事大吉?嗯?”
莫久臣握紧拳头奉劝周来柔道:“我的对手从来不是东宫,周丰年在我眼里更是没资格做我仇敌。高家才是我明争暗斗的对象。既然你来替周丰年告诉我,周家想要借此东风扶摇直上。我就可以让你告诉周丰年,我可以让他借东风直达圣听。但是他必须做好抽筋扒骨的准备。”
“所以说到底,我也是你的工具是吗?”周来柔陡然提高音量,语气中哀怨更是闻者落泪。
“把你当作工具的不是我,是百年周家。”莫久臣缓缓松开握成拳头的手,说道:“周丰年让你提前来找我,就是把你当作可以缓解我情绪的工具。因为他知道,我必然会阻止周家处处为难他。他想让你我之间的旧情当作牵绊我工具。”
莫久臣起身向下走:“可是他算错了。一个手上沾惹无数性命的刽子手,一个想要王权高位的谋逆者,又怎么会讲感情?还是一段旧情?”
莫久臣站在周来柔面前,高眼俯视,压迫感袭向她,语气冰冷道:“未来的太子妃。本王很早就告诉过你,当断则断,你还是没学会呀。”
一妃动华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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