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萦不解。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啊?
“本王现在再问你的看法,你作为本王的的王妃,现在府中住着准太子妃,你不需要有什么反应吗?”
穆长萦有点无辜:“这种反应不应该是高令颜给吗?她才是主母。府里这些事情不都是应该她张罗的吗?”
“但是府里突然出现个女人,你没有什么要问本王的吗?”莫久臣突然好想知道,当“柳扶月”知道自己可能与另一个女人有点故事的时候,她作为自己的正妻会有什么样的情绪?失望还是伤心?
穆长萦嘶了一声,十分认同的点头说道:“是有点突然。对方可是太子妃,刚进华京就来王府的确让人好奇。不过,你们不是熟人吗?熟人之间很好说话的。”
“······”莫久臣后悔转身踏进这间屋子。他就是一时头昏脑胀,明明知道“柳扶月”在屋内偷听,就是因为想知道她的反应所以才进来。现在可好,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反而浪费自己的时间。
一定是自己最近忙的事情太多,大脑已经不受控制了。
穆长萦看到莫久臣扶额似乎不是很舒服,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叫个大夫,你的脸色一直都不好。”
莫久臣摆手:“只是昨夜未眠而已。”
是去锦绣轩会见佳人一夜未眠吧。真是搞笑,昨天不睡觉,今天来抢她的毯子在落秋亭睡觉。穆长萦看莫久臣就是有病。
莫久臣转头就看见穆长萦又神游,五官都皱在一起用想要远离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产生心累的感觉,无奈道:“本王处理政务一夜未睡。”
穆长萦的心思再一次被看穿,她将头撇过一边,抬起下巴高傲的说;“谁管你为什么一夜未睡。”
“本王通宵处理公务是为了谁?”
“当然是为了你自己!”
莫久臣非要与“柳扶月”好好讲讲道理:“监尉司做事本王向来不需要亲自去监督。昨晚要不是陪你去监尉司亲自等消息,本王用得着浪费那么多时间?”
话说到这,穆长萦可是不干了。
她站起来双手抱臂非常不服气的看着莫久臣:“是你要领我见识一下监尉司的能耐的,这时候还来怪我。”
莫久臣抬头看着趾高气昂的“柳扶月”咬紧后槽牙:“监尉司的行动是你我共同谋事之下的结果,别说的与你无关一样。”
穆长萦被气笑了:“可算了吧,不是共谋事,是我的计划被你打破,你接手之后改变的方法。我充其量就是当作你计划里的一环。”
莫久臣提醒她:“你不能否认你会在从中获利。”
“好。就算我能够获利,就算是你陪我等在监尉司了。那之后呢?是谁非要走着回来的?你要是坐马车回来还会那么晚吗?还会耽误你的处理公务的时间吗?”
“你——”
“我什么我!你是不是没有道理可讲了?”穆长萦本就因为昨晚的事一肚子的不爽,现在被气的火力全开,丝毫不给莫久臣说话的机会。
“在监尉司的时候一个劲儿的给我喝茶,你知不知道晚茶喝多了会不着觉!”
门口丁午来请王爷去书房面见周来柔,听到屋子里好像吵架了,识趣的站在一旁。
穆长萦数着莫久臣的罪状:“回来的时候,你提出走路回来,但是还不等我。我的腿能追你的大长腿吗?我能有你的步子大吗?我都喊了一路‘夫君’你都不等我,你就这么无情的吗?”
桃溪看到丁官家在门口,走前想要帮丁官家敲门就被丁官家眼神制止,随后就听见屋子里王妃的声音传出来。
穆长萦越想越委屈:“还有。回来时候看到周小姐,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可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直接让我回去。我回去了就回去了呗,今天你还问我什么看法,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能有什么看法!”
经过朱雀榭的南旧亭看着门口一老一少耳朵贴着门的姿态,走进去想要问情况,就看见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自己做噤声的收尸。他好奇走过去,听到里面的声音,不自觉的将耳朵也贴过去。
“今天早更是。你累了就回去你的房间休息啊,在落秋亭睡着了算怎么回事?好不容易高令颜和玲碧夫人不给我使绊子,我能舒服几天。你又来假惺惺的过来与我交好,现在你这个消息要是传到了这两位大人耳朵里,我又要因为她们吃醋而倒霉!王爷,行行好,别给我添麻烦了行吗?”
“······”门口的丁午。王爷和王妃在吵架,王爷要发脾气,王府要完了。
“······”门口的南旧亭。王爷被王妃训了,王爷要发脾气,监尉司要完了。
“······”门口的桃溪。王妃在挑战王爷,王爷要发脾气,王妃要完了。
穆长萦一溜说完自己从昨天到现在一直积压的情绪。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没有控制住的全部说出口。她越说越委屈,越委屈越想让莫久臣看到她委屈。她发现自己不一样了,现在告状的样子就像是很久以前自己向之昭哥哥抱怨因为他产生的不开心。
现在她就是在向莫久臣抱怨着。他对柳盈月的计划破坏了她原本的计划,抱怨着昨天晚他对自己的爱答不理,抱怨着昨晚见到周来柔之后一直都没有向自己解释过这个女人的存在,抱怨着他为什么要问自己的想法,她其实心里对莫久臣与周来柔之间的氛围有着稍稍的在意。
不知不觉中。穆长萦发现自己的情绪已经开始被莫久臣牵着鼻子走了,她不喜欢这样,非常不喜欢。
莫久臣一直看着穆长萦的嘴巴一开一合说个不停。只要她源源不断的讲话就是证明她的心虚,她的不满还有她——捉摸不定的情绪。
“说完了?”莫久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冷淡之下是他一直克制的心头翻涌的怒火。从来没有人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怨恨他。“柳扶月”是第一个人,同时也不只一次的在他面前点燃他的怒火。
平静之下便是即将迸发的火山。
穆长萦痛快的发泄完自己心里的不甘,终于在莫久臣深不见底的眼底间消逝的无影无踪。她轻轻向后几步,双手叉着腰挺起胸膛,秉承不能输了阵势的姿态,目光随着莫久臣的站起而抬起头来。
“说完了。要打要杀随便你。”穆长萦意识到自己的是占着柳扶月的身子,渐渐的又放下姿态,强硬的抬头说:“打可以,不能杀——也可以关在角院。”
次自己和莫久臣意见不合的时候就是被关进角院,差点丢了半条性命。这才没几天又与他起冲突,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穆长萦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怎么就与莫久臣吵起来了呢?她其实可以好好问她关于周来柔的事嘛。
突然,穆长萦感觉胸口一凉,她低头,一双手正在她的胸前,整理着她已经开到不知道到了那里的薄纱外衫。隐约的透明外衫,在莫久臣的手里渐渐提前,应该系在一起固定衣服的带子正在他手里把玩。
“你别——”穆长萦全身麻了一遍,她想要伸手阻止却被莫久臣给轻轻打掉。
男人的气息就在穆长萦的面前,莫久臣身固有的檀香味道直接将她环绕著,只是本来是安神用的檀香,现在却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本王想打你是要理由,但是杀你并不需要。”莫久臣的声音已经从克制慢慢恢复如常的冰冷:“想要杀你,现在就可以。”
莫久臣看到穆长萦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勾唇一笑:“怕了?”
穆长萦紧绷着身子,嘴硬:“不怕。”
“走。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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