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生的极为好看。
不似赵清明的风雅,不似蒲笑寒的潇洒,不似景言卿的惊艳,不似赵清泽的稚气,而是独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赵清玲瞥了假山那儿一眼,沈晚祭瞬间转身背对赵清玲,一双桃花眼尽是惶恐。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比自己大那么一点点的少女眼神竟跟自己妈一样。
可怕。
赵清玲看着那个身影,回想起他是沈晚祭。
她微微一笑。
故人归。
如果说赵清玲恨透了沈氏王族,那么有一个人就是她意料之外的意外。
郡主之子,作为礼物被送给大昭,结果得大昭公主之喜,取名晚祭,原本该与大昭王族以知念为姓,却因郡主以命相逼姓了沈。
作为被大昭王朝娇宠大的沈晚祭却异常懂事,大约跟公主朝夕相处有了一身好性子,虽说与蒲笑寒一起学了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脾气,却也算得上是乖巧少年。
她前生在四国朝会上的一番发言却引来了杀身之祸,某夜她被有心人灌了掺了药的酒,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在御花园游荡,歹徒近在咫尺,赵清玲危在旦夕,是沈晚祭路过将她扶回坤宁宫才免了被秦安羞辱的劫。
别来无恙,沈晚祭。
赵清玲绽开了笑容。
.
虽不知为什么四国朝会还未开始,各路使节应还在准备阶段或是路上,沈晚祭就已经先到了,但是宫里没有穿出大昭使节已经来到明景的风声。
难道……沈晚祭是自己只身前来的?
赵清玲思索着,她虽然比沈晚祭大不了几岁,之前却将沈晚祭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若是沈晚祭自己孤身来到明景,那么大昭发现他不见了又该如何。
若是大昭知道他来了明景,那么他是怎么进入太子府邸的。
赵清玲思索着,下了一步棋。
她与魏想木对弈,她一直是处于被动,魏想木似乎极为骄傲,一直处处紧逼,却怎么也没办法直接大败赵清玲。赵清玲回过神来后,转防守为进攻,棋风瞬间凌冽,几乎每一步棋都是瞬间下在棋盘上。
终了,再无一颗黑子。
赵清玲福了福身,姿态尽显温柔谦卑。
“献丑。”
赵清泽和赵清明率先鼓掌,然后擂台下穿出了雷霆般的掌声,夹杂着几声“虎父无犬女,虎父无犬女”“赵将军教子有方,家里个个都是人才!”的称赞,赵清玲将仇恨隐藏在无边无际的心中,带着一副温柔的表情下了台。
她瞥过很多人,瞥过赵清玲,赵清明,瞥过沈晚祭风韶倾,瞥过蒲笑寒,也瞥过景言卿,瞥过太子妃,也瞥过了沈锦修。
究竟是什么样的冰块才能让她的心中燃起火焰。
是仇,是恨。
她从来没忘记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
沈锦修就坐在擂台的左上方,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表面谦卑的与周围的人闲聊,但赵清玲知道他是一条毒蛇,一条外表是树枝实际是一条凶猛的蛇。
“沈锦修,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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