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那般漫长。
终于,顾骁野松开了她。
“滚。”
他神色漠然,态度恶劣至极,“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侧过身去,一字字说:“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许落立刻飞快跑了出去。
顾骁野听着女孩的脚步声远去,只觉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般,空荡荡的,隐隐泛着疼。
当初她拒婚时,他本就决定,不会与她有任何瓜葛。
虽然夜深人静时,总是忍不住想起芦苇荡那一夜,耳畔也似乎总是响起她反反复复喊着他三公子的声音。
可是他到底忍住了,不曾去找过她。
直到那日在南江城,他在临江楼遇到她。
他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总想要去看她,总想要……靠近她。
看见她对袁让言笑晏晏,他竟然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莫名地,心里有些发堵。
他以为她对自己,多少是存了那么一点温情的。
不然,她怎会在他受杖刑时,跪下来替他求情。
他以为这些时日,自己于她而言,多少有那么一点不同。
却原来,她对他的不同,不过是因为可怜与同情。
这是一种最廉价的情感,毫无任何价值。
从小到大,他承受了多少所谓的可怜与同情,却从不曾改变他的处境一丁点,到最后,只让他不屑,让他憎恶。
这样的情感,他宁可不要。
顾骁野没有去看桌上那个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落一路小跑着回到居处,在院外定了定心神,这才装作没什么事地走了进去。
顾英奇正在跟许元明说:“我跟渊儿都通过信了,他会提前派人来接,你们到了郧州城,仍住在顾府就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渊儿说……”
许元明很是敷衍地点点头:“多谢顾大人。”
许落进来时,顾英奇有些诧异,“这就回来了?”
阿野这孩子,就没说多留落儿一会儿,怎么这么快就聊完了。
许落含糊地应了一声,借口还要整理东西,先进了房。
她掀开衣袖,灯光下,就见到手腕白皙的肌肤上,几道暗红色的指痕道道分明。
许落随便敷了点药,心绪有些复杂。
今天她不过如实说了那几句话,就亲眼见识到了顾骁野的另一面。
看来她还是高估了对顾骁野的认知,那个荷包,或许对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过去十几年在顾府受尽凌辱的生活,已经铸就了他性格的底子,喜怒无常暴戾凶狠的因子,早就已经在他的身体里滋生出来了。
他日只要一个引子,就可能彻底失控。
还好,明天她就离开京都了。
以后,她是没可能再跟顾骁野见面,也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只愿,这次郧州之行,能够顺利拿到那块木牌,不久后,可以如愿见到神算公孙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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