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青年在看广告的举动,陆昭反问:“你想来这里租房子?”
见对方回忆起来了,青年笑眯眯的开了口:“对啊,这里离我的学校很近。”
“你是HKU(香港大学)的学生?”陆昭询问道。
他的记性很好,想起之前无意中看到对方手中掉落的资料,里面正是研究生登记表。因此,陆昭一下子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对啊对啊,我是精神医学系的,前阵子刚报的道。难道你也在HKU就读?”青年见陆昭与自己年纪相仿,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是。”陆昭想了想,郑重的说道:“你跟我一样都是内地来吧?我建议你换个地方,这里风水不好。”
“哎,人人都是这么说的。”
青年听后,不以为意道:“但我是学医的,肯定不信这些啦。附近一带就属这栋楼租金最低,周围环境又很静雅。最主要的是……学校宿舍都被申请爆了,外面的房子都好贵,我身钱不多,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了。”
他说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青年的性格过于单纯,面对陆昭这样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竟然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事情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那随你吧。”
想到大厦里还住着其他租户,大概不是每个人都会像自己这么倒霉。
陆昭不想干涉太多别人的事情,于是指着身后的大厅道:“你可以问问保安,有没有合适的空屋。”
“好!谢谢你!”青年朝他感激一笑,随后便走进了大厦。
和对方分开后,陆昭沿着路线来到了车站。
车前,他拿出手机,给李阿婆打了个电话。陆昭告诉对方,下午来自己家一趟,昨天的事情,他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你有把握吗?”听陆昭说完后,李阿婆询问道。
“嗯,应该就是这样了。还要麻烦您准备好东西……”陆昭压低声音道。
“没问题,你需要我来的话,再联系。”李阿婆挂断了电话。
到达九龙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陆昭从巴士下来,按照约定的时间地点,走进了一家茶餐厅。
莫约十二点,一名穿着灰色西装、打扮得体的中年女人走进了店内。见她四处张望,陆昭连忙起身朝她招了招手。
如今的周爱玲在一家银行工作,丈夫是某星级饭店的厨师,夫妻二人收入还算不错,婚后育有一女,生活的很幸福。
聊到过去,周爱玲喝了一口咖啡,语气很是沉重:“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可自从家里出了事,父亲整个人就变了。酒精伤害了他的身体,也麻痹了他的大脑和内心。国中以后,我念的都是寄宿制学校,平时很少回家。我知道,父亲一直有殴打母亲。但母亲为了我,全都忍了下来。”
周爱玲说,那个时候,自己唯一的心愿就是赶紧念完书,毕业后带着母亲离开这个破碎的家庭。
可谁知,悲剧还是发生了。
女性在家暴中,一向都是弱势群体。过去几十年里,像林月娥这样传统的女人,遇到问题多数只会选择忍耐。
日子久了,从习惯到麻木再到认命,在拳头的百般折磨中,终于等来了那根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永绝后患,但迎接她的并不是新生,而是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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