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升的座位在花儿后面。
南升和花儿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两人感情极好,在学校几乎形影不离。
早自习结束,火速抄完作业的南升倏地从座位上窜起,飞也似的往教室外跑,“啊,我要上厕所,快让开,要憋不住了……”
花儿望着她飞奔的身影,忙起身提醒,“南升,你跑慢点,注意安全啦。”
她和南升的座位靠近教室后门。
她话音刚落,五六个隔壁班的女生从后门鱼贯而入,将她围堵在座位,个个面露不善。
“游琴琴,你们又要干嘛啦?”
花儿瞧着她们恨不得将她生吞似的脸色,心里咯噔一跳,头疼地问。
这种情况,她显然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对付这群胡搅蛮缠的女生,她已多少有了些法子,但她实在很是厌恶对付这种事。
为首的女生染着一头金色头发,她就是花儿口中的游琴琴。
游琴琴双手抱胸,细长的凤目闪着不可饶恕的火光,直勾勾的瞅着花儿,无比嫉妒的恶声道:“林花儿,你今天从岳海阳车上下来的时候,我都看见了。哼,你有什么资格坐岳海阳的车,和他一块来学校啊?你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一个臭丫头而已。”
听到寄人篱下一词,花儿的心头莫名的有丝慌乱,愣了两秒才底气不足的问:“游琴琴,你什么意思?我、我怎么寄人篱下了?”
“我妈和岳海阳妈最近成了牌友,你的好多事他妈都跟我妈说了。”
“都、都说什么了?”
“说看到你就讨厌,说他弟弟从国外把你带回她家,一住就是十几年,简直是寄生虫一样的存在。”
花儿脸色已渐渐煞白。
封蝶讨厌她,一点也不喜欢她,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封蝶会和别人这样说她,尤其这个别人还是一直视她为情敌的游琴琴的妈妈。
游琴琴瞅着花儿已无血色的脸,心头一阵快意,嘴角轻蔑而愉悦的一扬,“林花儿,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别以为你从小住在岳海阳家你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岳海阳妈妈非常讨厌你,就算岳海阳喜欢你,你和岳海阳也不会有将来的,懂吗?识相点,以后和岳海阳保持好距离,别让我在学校看到你和他走在一起,更别让我看到你坐他的车和他一起来学校,不然,咱们走着瞧。”
威胁十足的撂下狠话,游琴琴这才领着她的一众跟班拽拽的从后门离开。
南升从厕所回来,见花儿脸色不对劲,忙问周围同学她去厕所后发生了什么事。
当得知游琴琴等人来过,她气得横眉竖目,嘴里直飙脏话。
“靠,游芹菜这死八婆,没男人喜欢她就发疯,花儿,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替你教训她去。”
别看南升大大咧咧很是爱笑。
她一旦生气发起火来那可不得了。
声落,南升抄起位置上的板凳就要往隔壁九班去。
见状,花儿赶忙紧紧拉住她,死活不让她去,“南升,你冷静点,把凳子放下啦。她们欺负的是我,你这么激动干嘛?”
“花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她们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我若是淡定,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冲动是魔鬼,我们做什么事得想后果啊,马上要上课了,把凳子放下吧,求你了。”
“我……”
‘叮叮叮……’
南升还在冲动的情绪中,上课铃及时的刺耳响起,从窗边瞥到班主任朝教室走来的身影,她这才放下手上凳子,总算冷静的坐到了位置上。
花儿暗舒一口气,随即也赶忙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想着游琴琴说的某些话,一颗心似蒙上一层阴霾,怎么都挥散不去,整节课,她只看到老师张张合合的嘴巴,根本不知老师都讲了些什么。
——
这一整天的课程,花儿都不在状态。
她几乎是熬到放学。
她早已忘记早上下车时岳海阳对她说的话,闷头走在路上,当一辆电动车横在她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抬起头看到林毅那张近乎成熟而越发英俊醒目的脸庞才缓缓回过神智。
林毅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异样,剑眉微拧,“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她否认,“林毅哥哥,你们也放学了吗?”
“还有一节晚自习,可上可不上,坐上来,我送你回去。”
林毅既是人人崇拜的学霸,也是与岳海阳齐名的校草,身兼学生会主席,乃绝对学校风云人物。
这样的他,学校里爱慕暗恋他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花儿看一眼周围朝她和林毅这边投来或爱慕或嫉妒目光的同学,只微微犹豫一秒便坐上了电动车后座。
林毅启动车辆越骑越快,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她心里有点紧张,两手自然而然紧紧扯住林毅衣角,身子也在不知不觉中贴上了林毅坚毅的后背。
在快要到达岳家,看到路边的便利店,她忽然想起什么,忙扯动林毅衣角,让林毅停车。
待林毅停下车,她立即下车跑进便利店,不一会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颗棒棒糖,笑盈盈的走到林毅身边。
“这么急着让我停车,就为买一个棒棒糖?”
林毅还骑在电动车上,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棒棒糖,既有点疑惑又感到好笑。
微微闪躲着目光,顿了顿才又说,“我还以为你那个来了呢。我记得你上个月好像是五号来的,今天2号,应该要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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