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一低头，一个枕头砸到了门上。

“睡迷糊了，不小心走错房间。”小宝笑着说道。顺手把枕头又扔了回去关上门。

小宝在常大姑门外站了一会，听见里面再没有什么声音后才小心翼翼的下楼。他的手里拿着从常大姑房间里拿出来的一支眉笔。

小宝拿着眉笔和从小西光口袋里偷出来的两张纸走进厨房。

常大姑从街上买回东西后，包在东西外面的黄表纸都放在这里。

小宝把小西光口袋里的纸放在菜板子上，拿起一张黄表纸也放在菜板子上。他用常大姑的眉笔在黄表纸上照葫芦画瓢的把小西光口袋里的纸上的日本字一个一个的模仿下来。

不一会小宝的脑袋就见汗了。从来没有写过字的手就是笨，模仿一个字都很难。小宝生怕写错了，每一个字都写的很大，一张纸能写二三十个字就写满了。

小宝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才把两张纸上的字全部模仿下来。黄表纸厚厚的积了十几张。这都是会过日子的常大姑留着卖钱的。

小宝先把黄表纸折好塞到客厅沙发底下。又把那两张纸按原样折叠好，然后小宝悄悄的走后小西光睡觉的房间。

小西光还在酣睡，屋子里全都是酒气。小宝走到床上，把纸又重新塞到小西光的上衣口袋里。

小宝这才舒了口气，这就算大功告成了。以前陈明义嘲笑他不识字，他毫不在意。现在他才强烈的认识到读书识字的重要。如果认识汉字那么模仿起日本字来也容易得多。

小宝又回到客厅里躺在沙发上。照猫画虎的写下来没有用，要找认识日本字的人读出来才行。也只有找陈明义了，只有他才靠得住。希望纸上面写的是有用的东西。

这件事绝不能过多的问小西光，否则事情发生后他会起疑心的。

小宝想着想着模模糊糊的睡着了。一直到早上常大姑喊他才醒过来。

“早上起来化妆的时候发现眉笔不见了，是不是晚上你进我的房间拿走了？”常大姑问小宝。

“晚上睡不着我就算算账，这些天买东西花的都是你的钱。算出来我好把钱还过你。”小宝应付道。

“发屁！你大字不认识一个，算什么账？”常大姑骂道。

“不认识字就不能算账了？别忘了我在蛤蟆山当过粮台。”小宝不满的说道。

“算账用得了那么多黄表纸吗？，我看见厨房里的黄表纸少了一大半。”常大姑不信的说道。

“剩下的让我上便所擦屁股了。”小宝在常大姑的追问下有些编不下去了。他开始耍无赖。

“你这个小王八蛋！”常大姑骂了一句也不再追究转身进厨房做早饭去了。

小宝走进小西光睡觉的房间，看见小西光还在大睡。

小西光这个日本乡下的穷孩子，可能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被小宝好酒好菜轰炸的经历。

小宝在房间里转一圈又出来了。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早上常大姑的这顿早饭小西光是吃不上了。

“昨天晚上睡在你房间里的人是谁呀？”常大姑在吃早饭的时候问道。

“我在横道河子时的长官，对我非常好。是我的好朋友。”小宝口不对心的答道。

“这么说是日本人？”常大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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