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酒店外的初阳穿过窗户,照在书桌前的少年身上。
“哈啊……”徐长安打了个哈欠。
已经天亮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后,站起身将房间的灯关上,接着走到书桌前再一次坐下,戴上眼镜看着桌上那杂乱的笔记。
在笔记旁,一个红绳穿着的精美玉坠静静的挂在笔筒上。
青衣少女叫这个物件为“符”。
符咒的符。
“长得也不像是符咒啊。”徐长安拿起拇指大小的鱼形玉符攥在手心里,这东西在他眼里就是戴在脖子上的玉坠,只是雕成了鱼形。
他整整一夜没睡。
说实话,是个人经历了他方才所经历的事情都不可能安然躺平入睡。
初见的幽魂即便是魂飞魄散了,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别离感,只觉得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
若非是这块精美的玉坠就握在他的手心,他真的要怀疑是不是他这些时日没有睡好,精神出了问题。
徐长安拿起酒店中配备的圆珠笔,在指尖上轻轻转动,旋即“啪”的一声落在桌面上。
俯身,死死盯着笔记本,这是他用了一个晚上所推测出来的东西。
先说时间线。
据青衣少女所说,她并非是自己的祖先,而是一直生活在这块叫做“昆仑玉”的玉坠里。
不仅如此,这块玉似乎从很早、至少从他的曾祖就开始传下来的。
他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恰如“灵力”二字旁滚圆的问号。
灵力,他听见青衣少女不止一次的提起这个词。
这很好懂,可以理解为小说中的天地灵气,她有说过如今的灵气不比以往,徐长安不知道为什么如今没有灵气,兴许是中原大地迈入了科技时代,又或是如今的华夏浴火重生,击碎了乌烟瘴气的旧环境,让魑魅魍魉再无处藏身。
不过既然对方那么说就表明她以往也一定出来过。
徐长安事后想起来,对青衣少女最深的印象就是她对教自己“仙法”有着莫名其妙的执念,似乎她出来就是教身边人仙法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在意。
徐长安深吸一口气,心里产生了一个浓浓的疑惑。
在他之前,徐家的先祖……是不是也见过这个神秘的玉中少女,是不是在她手中学到了所谓的奇门仙法?
青衣少女并没有提起这件事,徐长安爷爷死的早、父亲也没事也不会与他说祖上的事情,所以他对于徐家的祖上是做什么的,完全一头雾水,根本不敢确认。
可是,徐长安觉得他的先祖极有可能从青衣少女身上学到过什么、甚至对她做过什么,导致对方像GPS定点一样,托梦给在千里之外生活的他。
应该是这样,不然没有道理。
真是害人的鬼,干什么放着乡村里的人不管,非要给他托梦?
徐长安叹气,他想起了少女的那句话——“以往的人都没有这么多要问的,我教他们,他们就会学。”
自己的祖先也是,不知道敬鬼神吗?别人教就学,话说他们不会是用后代的血脉做抵押,和玉中的少女做了交易吧?
电影上可是经常这么演的。
徐长安想起了少女认真教自己的模样,又觉得她不似坏人。
先祖都用这些奇门仙法做了什么?
少女说自己有些年没有从玉里出来了,有些年……是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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