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荣城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街上爱美得女孩已经换上了群装。街面的风景靓丽许多。
巨鹿财富发布了新的理财产品,一经上市,毫无悬念的被采购一空。
“童总,程经理说这笔款项是您同意的。”童向阳看着财务经理拿的文件。
趣之国,没错,这笔款项也将打入趣之国。
“童总,我说句不该说的。”财务经理欲言又止。
“说吧。”童向阳点头示意。
“我们已经往这个趣之国项目里投了太多资金,可显然这个趣之国项目前景堪忧,如果再投入大量资金,我们巨鹿财富自身的周转资金也会出问题的。”
童向阳按了按发疼的额头。其中的利害得失他怎么能不知道。
“文件放我这里,我考虑一下,你去把程经理叫来。”
“好。”
财务经理退了出去,童向阳陷入沉思。他的愧疚心理让他没有办法不继续为趣之国这个无底洞投资,但为人的基本良心更让他清楚如果投资了就极有可能让万千投资者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无乱是何种选择都是一种心灵的折磨。可惜这世间没有太多的选择给人思考,非此即彼,总要选择一样。
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场清晰的可以俯瞰整个荣城,此刻已进入初春,早晚还有些冷,日间已经很温暖了。一些早樱已陆续开放。记得以前安瑶最喜欢那粉色、白色的樱花。每到樱花盛放,两人便会一起携手,慢慢的一遍遍的顺着路走,不需要说多余的话,彼此心意相通。
“童总,怎么了?”外人面前程天宏还是很尊敬童向阳的。
“我想跟你谈谈这笔投资的事情。”童向阳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这笔钱的去向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现在有什么问题吗?”程天宏关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悠闲地坐在了童向阳对面。
“我知道,只是有些钱能动,有些钱不能动,这笔钱关乎投资者利益,我们还是要考虑清楚。”
“向阳?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程天宏突然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是集团的董事长,我要为巨鹿财富负责任啊。我没有说不继续投资趣之国,只是我个人认为应该推迟一些。”
“推迟?你准备推迟到什么时候?我们已经等了十年,还要再等十年吗?你怎么知道再等几年以晴还能继续等?你怎知她不会不耐烦离开。”程天宏说着说着就颓然地坐了下来。
“天宏,趣之国的项目太庞大了。我们根本目前无法做到。那块地我们就动用了巨鹿财富三个亿的资金。后面的投资更是无底洞。天宏,我们应该考虑清楚再说。或许我们应该停一下。”
程天宏长时间的沉默。
“向阳,你去趣之国看过没有?那里现在什么样你清楚吗?我这次回洛杉矶带安安去了一趟趣之国。他不愧是以晴的儿子,他对趣之国充满了兴趣。向阳,你知道趣之国现在什么样子吗?”
“我,我……我这里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回去。”
“向阳,那是以晴的梦想啊,我们决定投资这个项目时就知道它是一个无底洞。我们创立巨鹿财富的初衷是什么?我们真的是为了创办一家上市公司,是为了什么他妈的狗屁事业、名誉、金钱而创立的巨鹿财富吗?”
“向阳,我们没有退路,我们必须完成趣之国,无论代价是什么。”程天宏再次无比激动。
“天宏,你说的都对,但目前我真的不能同意这笔投资,我们既然开了这家公司,就要对全体员工与客户负责。否则我们就是商业诈骗,你懂吗?”
“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商业犯罪,什么是诈骗。可这有什么关系?我们是美国公民,只要我们提前离开,没人能拿我们怎么样?我算计那么久,辛苦那么长时间,以巨额利益做诱惑,不就是等时机成熟赚一笔离开吗?”程天宏说的面不改色。
“天宏,人在做,天在看。我们让那么多人倾家荡产真的不会遭报应吗?”
“报应?我们不是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吗?好吧,我知道你有顾虑,你有安安要抚养。但他是以晴的儿子,他已经没有妈妈了,我不会让他没有爸爸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你先离开去美国,后面的事我来处理,坐牢我也去。”程天宏态度十二分的坚决。
“天宏,我们都不要犯罪,都不要去坐牢,目前巨鹿财富比我想象的运营状况良好。给我十年,不,五年,我保证可以赚够投资趣之国的钱。到时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建设趣之国,不好吗?”童向阳依然试图说服程天宏。
“哈哈哈……哈哈哈……”程天宏突然大笑起来。
“天宏,你怎么了?”童向阳有些担心。
“哈哈哈……你说我笑什么?我突然想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准备放弃趣之国了。”
“天宏,你什么意思?”童向阳一脸不解。
“真的需要我说明白吗?”
“你说。”
“好,难到不是因为那个叫安瑶的女人吗?其实因为她让你忘记了以晴。安安,真可笑!以晴用命拼来的孩子,跟她有什么关系?怎么?现在以晴走了,你看她也离婚了,不是就想着以成功人士的身份与她再续前缘吗?”
“程天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童总,程总,你们还好吗?”苗彤彤的声音传了过来,没办法,两人动静实在太大,只能来个人问问。她苗彤彤是董事长的秘书,责无旁贷由她来询问。
“没事,走吧,让大家都离远点,我跟程总有事商量。”童向阳自然不会让苗彤彤进办公室。
“天宏,我不可能忘记以晴,她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没有她我什么都不是。另外请不要什么事情都扯到安瑶身上,我自从回来后除了跟你一起见了她一面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呵呵,明着是没见过面,暗里有没有偷偷去见过人家,你自己心里清楚。”童向阳心里一个惊醒,什么意思,自己是去暗中看过几次安瑶,但除了自己的司机,这事没有任何人知道。那程天宏如何得知?司机说的,还是他跟踪自己?无论哪一种都是一个危险信号。程天宏究竟想做什么?
“这份文件希望你能签个字。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动手清除一些障碍。”
“你威胁我?”童向阳眼神凌厉地看向了程天宏。
“不要说威胁,我只想完成以晴的遗愿,谁阻止我都不会让他好过。”程天宏没有等童向阳回话,自顾自走了出去。
兄弟反目,原来如此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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