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太监走后很长时间,赵贞石都没有反应过来。
中秋察考,宣州在列入察考的一众中州里,评价不斐。
“宣州上下,勤劳王事,治境有方,体恤民生,民意官声斐然,其行可勉,其才可嘉。着令宣州刺史赵贞石提调国子监祭酒,秩从三品,长史吴和,提任宣州刺史,秩从四品,司马杨敦才,任中州长史,秩从正六品上。”
……
圣旨宣得明明白白,宣州所有官员都听得清清楚楚。
治境有方,体恤民生,民意官声斐然,可勉可嘉……那就是说,皇上升了他们的官,是要动李家了?
吴和也暗叫侥幸,李家的案子,这一宝,他是押对了。
宣完旨后,赵贞石和吴和、杨敦才来不及激动,连忙问他们最关心的事。
“李家案子?什么李家案子?朝中一切太平,没有听说刑部或宗正府要查什么案子”。宣旨太监莫名其妙。
“李尚书可好?”赵贞石满面带笑,又关切地问到。
“好,李尚书正忙着重修皇宫的大事呢,李美人新晋了良娣,昭仪娘娘的病也快好了,皇上要在正月十五大晏群臣,李尚书大人家的两位娘娘要奉双舞呢。”宣旨太监满面春风而去。
这样啊?
赵贞石的心沉了下来,升官的兴奋,荡然无存。
天纪十四年,上元佳节。
令都宠罩在一片流光溢彩中,刚入夜,云雀大街和枊荫河畔,已是人影曈曈,莺声燕语,宝马香车,娥儿雪枊,笑语盈盈,暗香浮动。
柳荫河边上一个的亭台里,挂了一串串的鱼灯、荷花灯、元宝灯,照得亭台熠熠生辉。
更照得亭内凭栏观赏着河两岸各色节灯的几个人风姿绰约。
亭内一老一少,一中一青四个男子,簇拥着三个幕缡薄纱遮面的窈窕女郎,组成一个奇怪地群体。
亭下道旁拥挤的人群仰头望着,也想挤上亭去看看,但却发现根本也挤不上去。
亭外还散散地围了一圈壮汉,若即若离,看似在观灯,但凡有人靠近亭台,便有一个黑脸大汉用身子轻轻地挡住去路。
有人想要用手拔开面前挡着的人,发现根本推不动,再想喊着“别挡道”时,就听到汉子冰冷的轻声:“对不住,尊驾,这里人多,请到别处。”
汉子声音不大,面色冰凉,目光如刀,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看看亭内,又看看旁边冷眼看过来的大汉,悻悻地退去。
“什么人呀?霸着这么好的位置,还不让人上去。”
“我看着那个小公子,好似是天宝楼卖药的小伙计。”
“什么小伙计呀?人家现在都成天宝药堂的小掌柜了。”
“瑞王的天宝楼呀?那旁边的人是谁呀?”
“不知道,看那阵势,怕是瑞王府女眷来赏灯,你看外面那么多的黑脸护卫。”
“不是说瑞王府没有女眷吗?”
“对呀对呀,就是瑞王府有女眷,也不会在这里的。听说今夜皇上在宫中夜晏群臣,赏灯也只会在皇宫里。”
众人议论着走过去,亭内的人相视一笑。
唐缨伸手抚了抚身边的阿九:“阿九,那一日,你就是从这亭台下的河里突然跳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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