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中,似乎就是天瓶道长最为清闲。
反正他也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人物,他就这样山上道观、山下药坊地随意转转。
看着唐缨要么在前堂给人看诊,要么在后院埋头试药。
也不过多言语,只是常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云儿和星儿有时也奇怪,爱刨要问底的天瓶道长,这段时间以来,倒是难得的不惹事生非,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走。
唐缨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他。
她甚至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一下,这个天瓶道长,是何许人也?
不就是一个隐居在清溪山,以修玄为名,到处闲逛的散人吗?
清溪观内。
这个闲散人站在观前的悬崖上,极目远眺。
身后,躬身站着的,是成煜的护卫,刘天南。
“你可查清楚了?”
“回王爷,唐公一族尸首是五月初六一大早用四架大车拉出的城门,说是奉中书省令拉去乱葬岗,但小的查访过,乱葬岗这一个月来,并无新增的尸骨残骸。”
“中书省?人犯行刑,归刑部管,中书省为何要插手人犯尸首的事?”
“这个,小的并不知道,只查出,唐公尸首出北城门时,卫城军士检查过程中,出了点麻烦,后来接到中书省的条呈,才放了行。”
“麻烦?什么麻烦?”
“守城司尉说,那尸首很是古怪,明明是无人收尸,却又油布草席石灰,打理得整整齐齐。”
“中书省?杨成?”天瓶道长沉吟着。
突然问旁边垂手而立的那个小道童:“清玄,唐先生到观内借宿,是不是初六那日?”
那个叫清玄的小道童,正是当日引了唐缨一行入观的两个小道之一,听见师傅询问,便答到:
“师傅,唐先生正和世子爷同一日到观内,世子爷上午从前山大路上来,唐先生走的是后山小路,至晚方到。”
“王爷,我们世子爷上山那日,正是五月初六,本来要赶来观内和王爷一起过端午,因为暴雨,阻在山上清溪镇,第二日才上的山。”
天瓶道长沉吟片刻,对天南道:“世子近日身体可还安泰?”
“回王爷,世子自唐先生妙手施救之后,胸痛再未复发,常常说,自出生至今,从未曾有过的轻松惬意。”
“陆师傅可还随侍左右?”
“陆师傅还在世子身边,但一个月以来,除了把把脉而外,便未开过一个方子,陆师傅说,世子身体已经不需要他在身边,准备请辞了。”
“很好,你回去,告诉世子和陆师傅,让陆师傅到清溪镇,我有事相求。”
“是。”天南转身下了山。
“清玄,今日天气尚好,随为师下山逛逛如何?”
“师傅可是又要去清溪镇?徒儿这就去备马车。”
清玄正要去备马车,天瓶道长长袖一挥:
“不必备车,且牵了马来,叫上清机,今日不走前山大路,我们沿后山小路下山,随意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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