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金宝娃娃是黄婆婆的心肝宝贝,这孩子一吃药就哭,黄婆婆舍不得宝贝孙子受苦,药哪里吃得进去。”
旁边一个嘴快的大嫂抢着回到。
那李氏脸上早有忿忿之色,听得唐缨责怪,又有旁人说出实情,便一横心,看了黄婆婆一眼,说道:
“我这娃娃,自小起婆母便十分溺爱,凡有不宁,常常用糖块哄。因此吃不得一点苦味,药汤太苦,孩子一口不喝。”
“小儿都不喜欢吃药,但良药苦口,治好病才是正理,怎么能依着他呢?两岁半的孩童,不喝须得哄着,再不行,也要强行灌下去。”
唐缨摇头,看来,隔辈亲,祖溺孙,真是从古至今颠扑不破的真理。
“哄过,也灌过,灌了几次没灌进去,孩子哭闹得太厉害,婆母心疼,便不许人再灌药,只捡着孩子爱吃爱喝的给着他,越发咳得厉害了。”
李氏冷着脸,平日里,她早就对婆母对儿子的溺爱心中有怨言,却又不好顶撞,此时,借着唐缨问话干脆说了出来。
那黄大有任凭老婆数落自己娘,他不制止,看那神情,倒是和他老婆一样的心思。
那黄婆婆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却不好发作。
只得气哼哼地看着儿子儿媳:“孙子那么小的身子,天生就吃不得苦,你们天天弄得哭爹喊娘的,你们不心疼,我心疼。”
“老人家,您这哪里是心疼孙子,您这分明是恨他,害他,不让他吃药,让他天天受这咳嗽病痛折磨。”唐缨不留情面。
那婆婆实在也是心疼孩子,见唐缨责备,并不敢反驳,讪讪问道:“大夫,可有办法让他不再咳了?老婆子的心都要被他咳碎了。”
“有是有,但办法再好,也得让病人配合,把药吃下肚里,药不入口,神医也救不了。”
“是,是,请先生开方,我这次绝不阻拦。”
唐缨开了药方,直接让伙计在后院里熬了,就在这让孩子把药喝下。
不曾想,药熬好后,不管几个大人怎么又哄又灌,这孩子果然死活不吃,又哭又喘又咳,好不容易灌进去的一口,都全部咳吐了出来,最后竟然咳得全身痉挛,几乎晕厥。
那黄婆婆心疼得泪流满面,唐缨看得头痛,最后,还是不得不从空间里取出一瓶小儿止咳糖浆出来,那孩子才喝了进去,咳嗽稍缓。
但但糖浆不同其他药物,可以用棉纸重新包装,一时匆匆,也找不到合适的器皿盛装,但也不好连着药瓶一起让黄婆婆一家带走。于是唐缨便说好了,让他们一天三至四次将孩子抱过来药坊里吃药。
好在同在一个镇子上,相隔也没几步路,还算方便,那黄婆婆婆媳几人看到金宝娃喝了那药下去,咳嗽立马减弱了许多,千恩万谢而去。
众人方觉得松了口气。
“这小孩子的药,怎么如此难喂?”
唐缨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这一个孩童,真让她头大。
“先生,虽说良药苦口,但这药草确实是难喝,大人尚且难以下咽,何况小儿。”
“是呀,我那娃儿也是不肯吃药,一生病,就生生拖着,小病成大病。”
“这汤药煎熬不易,在家中还好,想我那大儿子,常年在外送货赶马,上个月路上病了,在半路上寻了药坊,买了药拿着,但也没地方煎熬,只得拖着勉强回到家中,却已经是白白担误了身子。想着就要去了,幸亏前日先生给他看了,如今已经大好了。”
一时间,那些看病的百姓都纷纷说起生病吃药的苦来。
“这药,真这么难喝吗?”唐缨将伙计熬好的药拿过来尝了一口,果然又酸又苦,难以下咽。
也难怪,在前世,生病吃药,都是西药或中成药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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