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众人就对颜霏颇有敌意。
能够被靖王府招揽的人才,都不是泛泛之辈,甚至有些还很清高,自然不愿意承认他们会比不上一个女人。
这下更是愤慨到了极点。
若非陈巡当机立断地遏制住流言传播的势头,恐怕都要聚众闹到靖王跟前去了。
在警告过众人后,陈巡想要找颜霏,却怎么都找不着,索性直接冲到她的家里。
颜霏刚献上图纸,正心情不错地躺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突然见陈巡踹开大门走进来,心里多少有些不喜,起身相迎时,态度里多了几分轻慢。
“陈管事,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陈巡见状,冷哼道:“看来,我来得不巧,打扰到你的享受了。”
颜霏眸色一沉,却笑了,“陈管事,您这是说的哪儿话?要没有你,哪有我的今天?”
“你记得就好,”陈巡又哼了一声,目光在小矮几上的茶水瓜子上划过,嗤笑道,“外面都变天了,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喝茶嗑瓜子,莫不是嫌活得太舒服了?”
颜霏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却问:“陈管事,发生什么事了?”
提到这个,陈巡就来气,“现在兵器局里都在传,你的图纸是偷别人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跟我保证过,此事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吗?”
颜霏顿时脸色惨白,再无刚才的神气。
她脚步踉跄地往后退去,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件事的!”
“难道是给你图纸的那个人?”陈巡提出疑问。
岂料,颜霏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般,大声反驳他,“陈管事,不会是她的。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陈巡被她的笃定惊到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颜霏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道:“陈管事,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但我这么说,并非没有理由。你想想看,流言出自兵器局,而不是外面,足可说明散布流言的人应该是兵器局的人。又或者,是靖王府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人授意的?”
“不会,她又不认识兵器局的人……”
似是想到什么,颜霏的声音突然停住,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
她记得,木温与路琰相熟,难道是……
木温把此事告诉了路琰?
一想到这个,她顿时浑身发冷,急道:“陈管事,那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陈巡恨铁不成钢道,“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个人留不得,你却不肯斩草除根。现在倒好,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你我的脑袋随时保不住。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个人永远闭嘴。”
颜霏脸色煞白,犹豫道:“陈管事,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你若心慈手软,就站一旁看着。从现在开始,此事由我来处理。”
说完这句话,陈巡打了个响指,招来了一名手下。
两人旁若无人地商量着杀人大计,丝毫不避开颜霏。
而自始至终,颜霏也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没说任何阻止的话。
甚至在两人商量完后,她脸上还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
桑韫尚且不知自己被人盯上了。
她如往常那样吃完晚饭,就要去屋后的林子里练习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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