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落没有及时迎接兴安帝,浅沫跟在骁落身后,有些忐忑。
看见赵玉良时,他正手持茶盏,一身明黄色袍子十分扎眼。
抬头见骁落走来,他率先开口:“不必行礼,命人传膳吧。”
骁落顿住脚步,转头看向浅沫。
不是说要挨骂?
浅沫福了福身,退出去命人传膳了。
赵玉良看起来并没有骁落想象岁数大,不过也就弱冠之年,面相和善,没有如御锦城那般惊艳,却比御锦城有震慑力。明明眉眼上看平易近人,微抿着嘴没有笑容,目光扫向人时的锐利感……大概这样的人就是帝王吧。
下人很快摆好了膳食,赵玉良替她摆好碗筷,见骁落还站在那,用手指指了一个位置:“还站着作甚,还是爱妃喜欢站着吃饭?”
骁落皱着眉头看他,看不懂他的举动,见他都拿筷吃起来了,才抬步过去坐下。
赵玉良吃了菜,却迟迟不见骁落动筷,道:“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
骁落摇了摇头,抓起筷子,正学着赵玉良的手势夹菜,就被摁住了手,他道:“不喜便不喜,朕命人重做,何必勉强。”
“没有。”骁落不知怎么说,只能盯着他。
僵持片刻,赵玉良突然放开她的手,冷声道:“随你。”
这顿饭下来,双方都没再说话,不知赵玉良在想什么,骁落本身就不爱讲话。
末了。
“听闻……”赵玉良放下碗筷,桌还剩下一半的饭食,“爱妃绝了气?”
骁落只觉可惜了这些饭菜,听了赵玉良的话,抬起眼帘来,看着他有些疑惑,这才想起她穿过来时,浅沫和那太医的对话。
浅沫揪起了心。
“朕今日见爱妃胃口不好,”赵玉良拿过下人递的帕子,擦了嘴,“可是因为这事?”
骁落微眯着眼,突然有这种不祥的预感……
“朕知你定当无事,所以朕已将那传谣的太医杖毙了。”赵玉良语调平稳,仿佛说的其实是今夜吃什么。
浅沫正给二人斟茶,听到这句话,手不禁抖了一下,茶水洒到外面,染湿了骁落的衣袖,她迅速看了赵玉良一眼,惊恐地放下茶壶,跪在骁落面前:“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
骁落盯着赵玉良,不知怎的,赵玉良仿佛败下阵来,他站起身,道:“这些手脚不利索的宫女,就换就与史部说一声,免得误事。”
说罢,赵玉良甩袍离去。
浅沫还跪着,骁落看着她的头顶,道:“起来吧。”
浅沫的脑袋头顶上有一个发旋,看起来软乎乎的,她并没有马上起来,而是又磕了一个头:“公主,是奴婢的错,奴婢忘记与秦太医说计划有变,这才导致秦太医的……”
骁落看着她的发旋,不太明白浅沫的意思,她垂手戳了戳她的发旋,然后装作无事的模样,说道:“本宫喊你起来。”
浅沫见骁落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赶忙起来,只觉得骁落这次失忆,脾气变好了许多。
从前,骁落常年在军营里,最为注重军纪,来到这里也没改变,平日并未要求她们按照军纪,但依然不会宽容她们犯错。
现在的骁落,比往常的话变少了,却比往常宽容许多,也不知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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