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条长生路是通向虚元界,而不是自己最想去的玄天界。
在长生路的这半年来,吕长乐的兵符、五行旗、遁甲天书都有了长足进步,趁此空闲,他又在院中多加设了一道两仪八卦阵。
如今,这院**有五道阵法,八阵图、**阵、五行阵、混元一气阵以及两仪八卦阵。
这两仪八卦阵虽是八卦的变阵,但心法和变法都是以两仪为主,配合混元一气阵使用,变化无穷,防御惊人。
吕长乐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道:“五行**、一气两仪,八阵图,我于家中强无敌。”
主要是那法王躲在暗处,不知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若是有时间和能力,吕长乐不介意在这院中多加设几道,六十四道阵法也行。
就是苟。
……
快要中午的时候,吕长乐正在厨房炒菜,突然就听商九原那中气充沛的声音道:“朋友,出来一见。”
吕长乐利用**阵瞬间来到窗口处,打开窗户一看,笑道:“兄长,今天怎么一身常服,休沐吗?”
商九原眉宇间似有心事,道:“昨天你不在家,那事不好对旁人说,我先进来。”
吕长乐关了窗户,等商九原跳进院中,道:“我正在炒菜,兄长来得正好,一起吃个饭吧。”
“也好。”
商九原目光在吕长乐身上一扫,眸中透亮,笑道:“才一天不见,兄弟已经八品的境界了,嗯……十斤骨,我果然没看走眼,兄弟你生来是个武夫的大料。”
吕长乐已经是武夫的十斤骨水准,身上每一根骨头都重十斤。
虽然远远不及商九原的千斤骨、蛟龙筋,但落在商九原眼中,那便不一样了。
前两天他传授吕长乐功法的时候,吕长乐还只是个尚未调息的武夫,只是靠着一身强蛮的怪力才勉强称得上九品。
没想到两三天就能达到十斤骨的水准,从调息一路跃至御气,这么了不得。
我也没想到……吕长乐挠了挠脸颊,道:“兄长,外面天气热,你先去屋里吹空调,我再去炒两盘菜。”
话落,吕长乐利用**阵去了厨房。
商九原啧啧称奇,道:“我这兄弟的阵法造诣果然了得。”
片刻之后,松木简案上摆了三盘凉拌菜,夫妻肺片、凉拌猪耳朵、拍黄瓜,一道清蒸鲈鱼,一盘地三鲜。
商九原看着桌上从没见过的菜,忍不住食指大动,道:“兄弟,我这胃都快被你的手艺给养刁了。昨天啃胡麻饼如同嚼蜡,没有滋味。”
吕长乐示意商九原动筷子,道:“兄长,要是喜欢吃我做的菜,以后每天来吃都行,反正我做菜,做一个人的也是做,做两个人的也是做,多个人也多一份乐趣。我一个人吃饭也没劲。”
商九原笑道:“先不说这些,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县尉的意思,还是想请你去署衙帮忙,哪怕只是这一段时间。”
吕长乐眉头一挑,微微沉吟着。他琢磨出了一点意思,那县尉不是翻脸了吗?这会儿又让商九原来找他,莫非事态严重了?吕长乐问道:“那兄弟的意思呢?”
“九原不愿为难兄弟。”
商九原微微皱眉,语气稍沉了些,道:“只是,那赤色虫子到处散播虫卵,如今西京长安处于一场大乱之际,就连县尉也着了道。”
吕长乐诧异道:“张县尉的体内也有了虫子?”
“不止张县尉,就连他的家人也一并着了道,只有某一身正气,不惧任何邪祟。”
商九原也自费解,他被张县尉请到家中同吃同住,晚上张县尉睡在里屋,他在外面把守,没想到第二天醒来,张县尉的体内就有了虫子,数量还不少。
张县尉当时就吓晕过去了,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催促商九原去请吕长乐。
吕长乐认真道:“兄长,那条赤色虫子并不是虫乱的元凶,我已经用天雷诛杀了那条虫子,从它口中得知了一个秘密。”
于是他把法王逃出西天长生路一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商九原目光微凛,愠怒道:“此等凶邪,若是让某遇见,非得砍它个稀巴烂,可商某一介武夫,虽然百邪不侵,那法王不现身,商某还真拿它毫无办法。”
吕长乐问道:“对了,我提供的驱虫药,效果如何?”
商九原道:“我寻访过那夜服过驱虫药的百姓,并用眼镜察看,他们体内的虫卵被杀灭了,唯独成虫不受药效,依然盘踞在脑中。”
“看来,驱虫药只对虫卵有效,这更加说明这些虫子的来历不简单,很可能是蛊虫。”
吕长乐拍了拍手,抬头看向二楼卧室,道:“老楼你下来,我有事问你。”
楼云一颗光头探出,暗暗观察了一下,笑着下了楼。他一直躲在二楼的客房。
吕长乐介绍道:“这是我朋友,楼云,老楼懂得多,或许可以帮上忙。”
商九原做了个叉手礼,道:“这位长老,某商九原。”
“不敢不敢,小僧不是和尚。”
楼云挺直了腰杆,正气凛然道:“我本是道士,为了人间正道,降妖除魔,自己剃了光头,商老弟,叫我老楼即可,直呼楼云也行。”
吕长乐打断道:“废话不多说,老楼,你对百姓体内的那些虫子,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楼云摸了摸光头,皱着八字眉,道:“嘶……不好说,蛊虫之术,小僧了解不深,但从微末处看,百姓们中的是虫蛊之术,或许用生肉和鲜血,再封住人体各脉,能把那些成虫引出来,能不能成,小僧不敢保证。”
商九原道:“若是此法灵验,西京虫乱可解。兄弟,老楼,不如你们二位和我同去张县尉家中,如何?”
吕长乐皱眉,其实他并不想出去,待在这个院中,比外面安全得多。
楼云也一言不发。
商九原道:“兄弟,某身边没有帮手,在这场虫乱中起不了大作用,若你能帮某解决这件事,商某感激不尽。那县尉对某有提拔之恩,商九原帮它平了乱,那便两不相欠了。”
吕长乐不情愿地道:“那好吧,兄长对我也有授业的恩情,我和老楼就做你的帮手,大家一起解决掉这件事。”
楼云奇道:“诶,我还没发表意见。”
吕长乐脸色一沉。
楼云立时嬉皮笑脸:“小僧闹着玩的,小郎君说什么,楼云照做就是了。”
商九原叉手一礼,道:“那这就去张县尉家中吧。”
……
张县尉的大宅在永兴坊中,与来庭坊仅隔了一条街。
商九原领着吕长乐、楼云来到永兴坊。
刚到张县尉门前,只见街道上驶来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头上戴着纱笠,罩住了面容,只是身形颀长,看得出是一个男子。
此时,张县尉家门前,一个仆人正来回走动,似乎在等人,看见纱笠男子出现,仆人立刻迎了上来,道:“您来了,县尉等您多时了。”
这仆人忙着搀扶纱笠男子,然后看向商九原、吕长乐、楼云三人,道:“商捕侯也来了,快快请进。”
“唔。”商九原看了眼这纱笠男子,随仆人一起进去。
到了张县尉的书房,仆人叫开了门,请纱笠男子先进门,然后才让商九原、吕长乐、楼云三人进去。
此时,张县尉心急如焚,在书房走来走去,看见纱笠男子进了屋,立时上前拱手道:“哎哟,房先生,你怎么才来,张某等您半日之久了。贺公怎么说?”
纱笠男子摘下纱笠,露出一张老成持重的脸庞,看了眼身后的商九原等人,一言不发,似乎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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