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吕长乐与赵家二公子之间有什么矛盾,关叔三平什么事?现在黄金都在手中,先想好晚上去哪里消遣。
叔三平斜睨了吕长乐一眼,心中思量:“这小子得罪了赵家二公子,还不被活活玩死。我得留着这位财神公,慢慢地折磨他,方能细水长流地从赵家二公子手中薅钱。”
想及此处,他见不良人把吕家的东西砸得差不多了,便咳嗽了一声:“住手,此地没有杀人贼,到别处看看去。”
叔三平领着不良人大摇大摆离去。
待他们走后,吕长乐赶紧关上院门,举目一看,满院狼藉。
他垫着脚来到厨房,只见厨房受损严重,瓦被捅穿了一个大洞,不仅锅碗全被砸了,就连灶台上那口大铁锅都没放过,被不良人丢了块石头,锅底子全漏了。
叔三平,你好样的,老子记住你了,你个灾贼……吕长乐心中暗自嘀咕,这下子,屋里一件整齐的物件都没有了。
他来到卧室,发现那条盖被也遭了毒手,棉花、鸭毛、鸡毛、柳絮等填充物全被翻了出来,鸭毛鸡毛飘了一屋子。
“呼……”吕长乐蹲靠在门柱上,头发挠得乱糟糟,这形象要是摆个破碗,那就是乞丐。
便在此时,一颗小石子精准地落到了吕长乐脚边,他抬头一看,只见方宁玉趴在矮墙上,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道:
“唉哟,小泥怪,又被人欺负了?啧,真可怜。”
吕长乐懒得理他。
“嘁,没意思。”方宁玉单手抄起一扇木门板,丢进了吕长乐家的院子中,“哪,这是你家的门,还给你了。”
……
屋里的东西,吕长乐毫不心疼,他只是受不了这个气,被人掐着脖子的滋味不好受。
这简直是被人堵着家门欺负,搁以前,吕长乐直接报警了。
如今这世道……没人管啊。
……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吕长乐打开院子,只见一个半百老头双手背在背后,这老头一身的酒气,腰间的蹀躞带上挂着一个木制的牌子,上面写着坊正二字。
这是平安坊的坊正,何前。
何坊正虽一身酒气,但目光清明,看见满院的狼藉,惊诧道:“吆,这么乱,你干嘛呢?”
吕长乐道:“没事,我整理一下旧物,坊正大人有事找我?”
“我是来提醒你的,怕你忘了。”何坊正道:“过几天就是五月初了,记得准时去县衙备册,若是晚到、或是不到,可是要遭鞭笞之刑的。”
“我晓得了,多谢坊正大人。”送走了坊正,吕长乐搜索着记忆,的确有这回事。
南平县衙中,有一本罪人名籍录,每个罪人之身的人,在月初都要前去报备一次。添丁、去世、或是要去外地,都得到县衙过一次手续。
如果是因事外出,县衙会签发一张“路引”,上面除了有公章,还会特别备注此人的罪人身份,每到一个城池,都会被“特别关照”。
这事,吕长乐有印象,父母去世的时候,便是吕长乐去县衙报的备,亲眼见到那录事的流外小官在吕家的资料下,录入了吕父、吕母何年何月何时去世,葬于何处,资料无比详尽,只要大唐想要追查,甚至能通过这本名录,把你家的九族都给刨出来。
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罪人之身的人,走到哪里都处于监视中。
想要悄无声息换个身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日为罪人,一辈子都是罪人,不给你任何机会。
“出门。”
一想到月初必须走出这个院子,吕长乐便有些虚。
刷!
伍阔云站在了院子中,他刚才就站在附近的一间民房上,抱着胳膊,看清了整件事的发生,失笑非笑地道:“十两白银,我保证那个武侯活不过今夜。”
吕长乐摊手道:“没钱,我要有白银十两,我干嘛给你呀,我自己就能消化了。”
“缺钱你可以给我讲,咱俩不是外人。”
伍阔云拿出两枚银饼,五两一枚,道:“拿去,这十两白银是朋友间的馈赠,给了你就是你的……你再用这十两白银买那武侯叔三平的命。”
给了你就是你的,这句话如同魔音一般,在耳畔来回试探……吕长乐有些心动,但是又不敢,这钱是变态疯子伍阔云的,能这么好拿?
“你,你不会是诈我的吧?”吕长乐很怀疑伍阔云的动机,这家伙绝不是常理可以对待的人,不信你看那些死者。
“当然有代价,”伍阔云舔了舔嘴唇,“我要吃糖醋鱼。”
哈!原来是惦记糖醋鱼,果然,任何高手都有软肋,伍阔云的软肋就是培养感情和美食。
“成交。”吕长乐赶紧抢过银饼,迫不及地冲到房间,确定伍阔云没有跟进来,立刻进入了超市。
站在超市外,吕长乐看了眼手中的银饼,有些激动,十两白银应该等于500克,估计能换到不少钱。
吕长乐走入超市,“我要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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