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原本小小的黑猫变成了一只健硕的黑色猛虎,而那名身着黑色水干的中年男人正侧坐在黑虎背。
黑虎甩了甩自己的两条尾巴,低吼一声,消失在阴影中。
……
宽阔的庭院内。
穿着破烂衣服,顶着一头乱发,黄瞳,狮子鼻的老头抬起头。
“看来要到下一幕了吗?”他呵呵一笑,露出一口脏兮兮的黄牙,“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决断。”
老头站起身,拍了拍破衣服山的尘土。
“你也打算出去走一趟了吗?”
一道声音从他对坐的位置传来。
那里好像坐着一个干瘦的人影,又好像只是一根枯枝或者石头。
“是啊,毕竟,我选的人也还有些问题,那家伙要坐在恐山,可我却没有那些限制。”老头说道,“他在乎,而我不在乎。”
“如果不在乎,那你重新入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看不清的人影问道。
“因为他参与了啊。”老头笑得很开心,“如果只有他和那只狐狸选择的人,这场局不就有些太无聊了吗?”
“所以,你打算和他最对吗?”看不清的人影又问道。
“这可说不准。”老头挠了挠头,“我只是想把事情变得更有趣一点,至于最后是帮了他,还是和他作对,有什么关系吗?”
一个蛇头吐着蛇杏从他的袖子里探出头。
老头伸手把蛇头按回去。
“更何况,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一下。”他叹了口气。
“是那件事情?又到了时间了?”
“嗯。”
说完,老头站起身,不知何时,一个高瘦的年轻男人已经站在了他身边,很奇怪的,是这个男人用厚厚的纱布缠着自己的眼睛。
“走了,又到时间了,你说这一次,会有变化吗?”老头自顾自地向前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蒙着眼睛的男人说话,可是他似乎又没有想要得到回复的一丝。
……
贺茂久雄皱着眉头。
他刚刚得到了一个有些令他意外的消息。
那个他一直都很关注的田边良守,他的母亲竟然托了好多关系找到贺茂家,希望自家能够有人收他儿子为徒,甚至提出可以让良守放弃自家传承彻底转修看解由小路流。
这无疑让他感到很意外。
田边良守很出色,这一点贺茂久雄相信田边晴子一定比自己更清楚,而这样一个出色的后辈,竟然可以放弃自家传承吗?
他很清楚田边晴子这个决定的意义,那就是彻底放弃了将田边家发扬光大的梦想。
能够做出这种决断的人可不多啊……
贺茂久雄也曾经感慨过,田边良守凭借在他看来并不出色的四方印就已经能够做到现在这种地步,他的天赋无疑有些被浪费了。
或许现在,如果他们不介意的话,自己可以帮他一把……
“请问,是贺茂久雄吗?”轻柔的男声在他办公室里响起。
贺茂久雄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竟然有人可以在自己和自己前后鬼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自己办公室?
他循声望过去,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水干,似乎怀里抱着什么的男人正站在墙角的阴影里。
“不用担心,我不是你的敌人。”不知为何,贺茂久雄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很奇怪,就和他平时看自家不成器的孩子一样……
“您是?”贺茂久雄皱起眉头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男人笑着走出来。
他走到光亮处,贺茂久雄这就看清楚了他怀里的东西。
那是一只小小的黑猫。
可是,就是这只小小的黑猫,吓得贺茂久雄彻底说不出话了。
“沙……沙门……大人?!”
贺茂久雄可以发誓,他一生中从未如此惊慌。
那只黑猫似乎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而苏醒过来,它耳朵转了转,抬起头,用碧绿的眼眸看向久雄。
片刻的对视后,那只黑猫露出疑惑地眼神:“你是谁啊?”
“我……我是贺茂久雄,沙门大人。”贺茂久雄连忙答话。
“哦,你是贺茂家的后辈啊。”那只黑猫无所谓地应了一声,“我说他为什么回来找你呢。”
怀抱黑猫的男人笑了笑,将沙门轻轻地放在沙发。
“我听说,田边良守希望能够拜在贺茂家的门下?”黑衣男人温和地问道。
“您……”贺茂久雄仿佛没听到那人的话一样,他瞪着眼睛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黑衣男人又问道。
“啊!”贺茂久雄这时似乎才反应过来,“您问田边良守?”
“嗯。”
“是的,他确实想要拜师。”贺茂久雄慌乱地答道,他隐隐有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猜测。
“这样啊……”黑衣男人略带思索,“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贺茂久雄不知所措,于是他只好实话实说,“我刚才确实在打算收下他……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当然不是了。”黑衣男人的声音很温和,他真诚地问道,“只不过,我可以请求你把他让给我吗?”
“让给……您?”
贺茂久雄难以置信,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这……
“不可以吗?”黑衣男人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我答应了人,需要指导那孩子一段时间。”
“不不不,没有问题,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贺茂久雄语无伦次。
黑衣男人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拍了拍沙发的黑猫。
看着黑猫在自己面前变成双尾黑色猛虎,那名黑衣男人侧身坐在黑虎背,贺茂久雄终于忍不住了。
“请问,您真的是……”
“我当然是我了。”黑衣男人回头又冲他笑了笑,然后和那只黑虎一起走进了墙角的阴影之中。
“保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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