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看着楚天贵,道:“你是这么认为的吗?”他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仿佛他只是在问一句很普通的话。
楚天贵却知道,自己他敢逆着许敬宗的意思说话,那他就完蛋了,今天就得被扫地出门,许相爷看起来很慈祥,但手段之狠辣,在本朝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下官不是这么认为的,下官认为这案子别有隐情,如果要下官去破这个案子,那么,需要一年不,只需半年时间就可以了!”楚天贵非常识时务地说道。
半年时间,能不能破掉这案子就再说吧,估计那时候许敬宗也不会再代理长史一职了,新来的长史只要脑子不进水,那就一定不会再彻查此案,那时他也就能蒙混过关了,所以这案子得拖,拖来拖去就拖黄了!
许敬宗当了大辈子的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样的官员没见过,一看楚天贵的模样,他就知道这家伙心里想的是什么。
许敬宗摆手道:“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把这件案子破了,出去吧!”
楚天贵只好灰溜溜的出了公事房,他心中叹气,三个月的时间,这案子他一定破不了,要不要直接告老还乡,辞官回老家呢?舍不得这官位啊,要不然,豁出去了,就拼一把,把这个案子给好好地侦破一番吧!
许敬宗看着楚天贵出去,几十年为官的经验告诉他,别看楚天贵很不愿意,但只要把他给逼急了,那么他也会拼命办事的,而贺兰安闻的案子,是必须要破掉的,不可以拿贺兰安闻的妻子去糊弄武皇后。
是不是政敌在背后搞鬼,这是一定要查清楚的,给武皇后一个交待。
许敬宗心想:“就看是李日知破案快,还是雍州府里的官员破案快了,如果李日知能更快的把案子给破了,那么此子能力超群,我当向武皇后好好地保举他,好好地提拔一下这个年轻人!”
李日知带着傅贵宝和成自在去了中书省,当然不是进了皇城的中书省,而是位于承天门外面西南方向的中书外省。
李日知是承务郎,再加上有许敬宗写的手令,所以给傅贵宝和成自在办手续,便少了许多的麻烦,只用了两个时辰,便把两人成为令史的各种手续给办好了。
两个时辰听起来挺长,几乎是一下午了,但其实已经是飞一般的速度了,如果没有许敬宗的手令,那么办完这些手续,别说两个时辰了,就算是两天,甚至是两个月都算是正常速度了。
出了中书外省,傅贵宝手捧着一袭土ns的袍子,激动地道:“大哥,兄弟我也算是朝廷的人了,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我得赶紧给我爹娘写封信,告知他们才成。嗯,我得找画师来给我画像,然后把画给寄回去,让爹娘好好高兴高兴!”
成自在却捧着自己的土黄袍子,道:“原来,令史是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以前再咱们荥阳,却是从来没有注意过。”
他们两个迫不及待地把官服换了上去,虽然有些不合身,还需要改一改才成,但他俩已然是心满意足,也顾不得合不合身了,生平头一次穿上官服。
三人这次再返回雍州府衙门时,李日知便把贺兰安闻的案子卷宗,详细地和他们说了一遍。
这个案子听起来很简单,就是一个叫做贺兰安闻的人,是武皇后的亲戚,大概五十来岁,由于有武皇后当靠山,所以有一个肥差,有着颇多的收入,家境富裕,并且妻妾成群,过着幸福无边的生活。
但是有一天,贺兰安闻坐在自家后花园的葡萄架下,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他的妻子王氏给他端来了饭菜,非常丰盛,色香味俱全,贺兰安闻便享受起来,可吃完了饭,没过多久,贺兰安闻便死了,经查实是被毒死的。
这样一来,王氏便被扣上了一顶谋害亲夫的罪名,被抓了起来,现在就在雍州府的大牢里面关着呢,估计她就等着被砍脑袋了!
看起来很简单的一个案子,而且要是照谁拿来的毒药,谁就一定是凶手的说法,王氏基本上就被断定谁是凶手了!
傅贵宝道:“肯定不是王氏,她是贺兰安闻的妻子,贺兰安闻要是死了,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成自在也这么认为,贺兰家大业大,王氏要想害死丈夫,尽管找别人就行了,没必要亲自端了毒药过去啊!
李日知点头道:“我心里面有数,咱们现在就去大牢里面,看看王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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