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慎并没有一如往常那般,研读暮光之道,或者是处理事务,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过了一会儿,大殿门被推开,塔诺走了进来,看着慎,说道:“还在想与那两人会面的事情吗?”
慎点了点头,作为均衡教派的首领,昨日接待乌迪尔与李青之时,难免攀谈,了解到两人曾是反抗军之人,便就这这个话题深入聊了一些。
毕竟慎之前,也曾经偷偷下山,不过当时还没有反抗军,只有一个纳沃利兄弟会,更多的是解救各地的灾民,而不是像反抗军这样光复艾欧尼亚。
因此慎对于以纳沃利兄弟会为基础,组成的反抗军很是好奇,聊了聊着,就难免聊到了劫这个人。
慎觉得劫当时做的事情,或许有苦衷,但是从旁人口中,认为劫只是一个“有些极端的好人”时,还是难免有些愤怒,毕竟劫怎么说,都是他的杀父仇人。
但慎并没有当场表现出来,毕竟如今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和立场,去肆意表达自己的情绪了,他只能在谈话结束后,在这里枯坐,企图消化自己的情绪。
但是有些事情忍一时越想越气,在梅目面前,慎甚至会做出一些企图去保护劫的决定,但是面对为劫说好话的人,却是让他越来越恨劫。
慎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对,不管如何,劫的罪过不会变,他对于劫的看法,也应该有一个明智且坚定的认知,但他就是做不到。
塔诺见慎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在慎的身边盘坐了下来,说道:“我还在时常怀念你的父亲
虽然我受到的教导,和你受到的教导,都有很重要的一条,那就是为了两界均衡,一定要抛弃个人的主观情感判断,但是,没有人做到了这一点。
你没有、我没有、梅目没有,哪怕是凯南大师和柯柏师兄,你看他们相识抛弃了个人主观情感的人吗?
如果我们真的能抛开我们的感情,那么你的父亲就应该带着魂刃进去。”
最后一句话,让慎动容了,他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是他终究是不知道该如何出声,塔诺也没有详细展开讲这一点的心情,而是说道:
“记住了,只要你不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都算不上错误。”
说完,塔诺拍了拍慎的肩膀,随后借力,直接站了起来,说道:“在凯南大师和柯柏师兄回来之前,就由我接待两位客人吧。”
“嗯,多谢了。”
慎抿了抿嘴唇,然后对塔诺说道,塔诺点头离开,慎在原地继续思考。
凯南和柯柏一离开,已经一个月时间了,按照李青和乌迪尔所言,凯南和柯柏,早就已经劝服了劫,可至今却还没有回来。
塔诺不会担心两人的安全,而是在思考着,两人没有回来之前,该如何招待李青与乌迪尔,慎的状态,显然不适合接待客人。…
至于梅目塔诺可不敢让自己的妻子,与这两个敢说劫好话的客人相处,说不定,梅目将成为均衡教派历史上,第一个暴打客人的领袖。
而塔诺自己,或许短期之内可以接待,但如果柯柏和凯南不回来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争取多长的时间。
好在,塔诺算是和柯柏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批人,被柯柏影响有些深,什么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论迹不论心等看待事情的方法,他都学会了不少。
因此他虽然也痛恨劫,但是还能以较为平常的心态,来看待别人对于劫的评价。
不过令塔诺高兴的时,一直云游在外的柯柏和凯南,居然在两天之后就回来了,这让塔诺长松了一口气,并第一时间找到了柯柏,说明了一切。
只不过,在讲述的过程之中,塔诺的眼神,一直着眼前这对师徒,那明显是恕瑞玛风格的装束或者配饰,这两人肯定不是只是去劝服劫了。
也就是柯柏和凯南两人都不要脸,才能无视塔诺讲话过程中,那幽怨的小眼神。
听完之后,柯柏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吧,客人我会接待的。”
塔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之时,他鼻尖动了动,他闻到了酒味,那是弗雷尔卓德才有的烈酒的味道,和平时期艾欧尼亚都很少售卖,更别说这段时间了。
但是塔诺什么都不敢说,哪怕知道这两人出去浪了,也只能知道了。
“弗雷尔卓德的兽灵行者,是上次那个?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塔诺走后,凯南从自己衣袖中,拿出了那瓶刚刚打开瓶盖的酒,摇晃了一下,对柯柏说道。
柯柏熟练的“做”出两个杯子,说道:“嗯,我那次去弗雷尔卓德的时候,经过了他们的部落,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和他”
柯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第一次和乌迪尔见面是,乌迪尔还是一个自我封闭,连情绪都无法处理的人。
而现在,乌迪尔不仅清醒,还能思考,并回想起自己,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乌迪尔,会一直将自己当做是恩人。
想了想,柯柏又做出了两个酒杯,随后一打响指,空间剥落,两个人影掉落,虽然问问落在地面上,但是表情都有些惊讶。
不过,乌迪尔闻到了熟悉的酒香,也看到了柯柏,惊喜的说道:“恩人!”
说完,他就拉着李青,说着话,李青也点了点头,那个能听得见声音,但是却感知不到存在的人,是柯柏无疑了。
同时,李青也分辨出了,桌上有四杯酒,算上感知不到的柯柏,这里也才四个人,也就是说其中有一杯,是倒给他的?
难不成自己这幅僧人的模样不明显吗?
很快,李青感知到乌迪尔点头,听到他说“谢谢”,然后端起酒杯吨吨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柯柏示意乌迪尔喝酒吧?不过自己怎么办!!!
愣了几秒钟,李青感觉到乌迪尔轻轻触碰自己的手背,像是在暗示自己,但李青还在纠结,然后,他听到了柯柏的声音。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李青意识到,这是柯柏在给台阶,但同样也在表示着他的强硬,经历了这么多年风尘,李青的火气消磨了太多,因此,他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违反了戒律。
“吨吨咳吨吨”
柯柏笑了起来,“给我一个面子”的感觉针不戳,特别是不需要自己说得太明白,别人就给面子的情况。
“年轻人,心中有什么困惑需要我来解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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