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玛的话语,让无数人为之振奋,让原本就在奋战的一些人,重新坚定了信念。
从芝云尼亚到巴鲁鄂,途中的一片岛屿上,一个手持两把残剑的剑客青年,重新紧了紧左手与那残破剑柄的绷带,咬着牙,看着周围的诺克萨斯人。
他叫易,几天前,还在芝云尼亚的他,听到了诺克萨斯士兵,在他的家乡,巴鲁鄂投放了大量的炼金武器,几天来的日夜兼程,与一刻未曾停歇的战斗,让他疲惫无比。
他思念他的家乡,思念他的剑派,思念那个想要嫁给他,但他却一直逃避的小师妹,以及那个犹如他父亲一般的传奇铁匠多兰。
此时的易,体内的魔力与体力,尽皆一空,甚至于,这片岛上的精神领域,也在拒绝了他,易不明白,为什么瓦斯塔亚霞瑞,会拒绝他的求助。
不过他不会就此停下,即便他的佩剑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把,即便他现在手中的剑也残破不堪,但是家乡,永远是他的动力。
看着周围那些面露惊骇的诺克萨斯人,易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决然的笑容,下颚处刚刚续起的胡须,已经在战斗之中被削去了一截。
浑身沐浴的鲜血,让他的部分须发,沾在了脸上,携带着笑容,让他犹如地狱中爬回人间的恶鬼,他看着周围这些手戮了他的同胞的诺克萨斯人,干涩的说道:
“原来你们也会害怕的吗?”
既然魔法不回应,那便用尽躯壳仅存的一切力量吧!血脉之中,也近乎枯竭的能量,再度爆发,易或者闪电,在诺克萨斯军队之中穿梭、挥砍。
一条条性命,如同化作他力量的涌泉,易忘记了疲惫,忘记了伤痛,一边朝着巴鲁鄂的方向前进,一边劈砍着诺克萨斯的士兵。
另一边,从无极村侥幸逃出了多兰等人,携带着无极剑派仅剩的十数名剑客,也是一直朝着东方撤退。
而阻隔了诺克萨斯军队追击步伐的人,在与多兰分别之时,他说他叫做白夜叉,一个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恶鬼。
来不及听这个武士的过往篇章,他们就与其分离,离别之前,白夜叉托付他们将他的那柄木刀,送回树海,物归原主。
而逃离至巴鲁鄂的最东边,隔着那条汇入大海的河流,多兰看到了彼岸那个拼杀之中的剑客,他嘴唇颤抖,期待的喊了一声:“易!”
易回头,看到了他那个如师如父的故人,但是来不及多说,一扇巨斧砸来,易举起双剑格挡,但体力耗尽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再去使用技巧卸力。
残剑与巨斧碰撞,镪啷一声,残剑断裂,易本人也只是堪堪躲过了巨斧的攻击,但是没有了武器的易,面对着上千诺克萨斯士兵的包围,显得极为的渺小。
多兰看得也是很急,他卸下背后一直背负的剑匣,里面有两柄剑,一柄是武士白夜叉托付的木剑,一柄是之前多兰和柯柏共同铸造的,专属于易的长剑。
“易!接着!这是属于你的剑!”
多兰的话语一出,易的精神一振,他从来没有过自己的剑,因为多兰一直让他等,而易即便已经名声大噪,但是没有自己的剑,还是他心中的遗憾。
此时,看着多兰隔岸掷来的长剑,易的体内,无端之中,又升起了一丝体力,与一股豪情。
易跃至半空,结果那柄长剑,剑身上数年来自然吸收的魔法之力,直接顺着易的双掌,汇入了他的体内,原本干涸的身躯,再次被魔力充盈。
“这就是我的剑吗?”
摸到长剑的那一瞬间,易的心灵,瞬间平和了下来,原有的急躁,被一扫而空,那种天人合一的感觉,是他距离大师的最后一步。
而此刻,易达到了,千人的包围之中,易不再着急,与剑的魔法沟通,让他直接进入了冥想状态,伤势、体力,都在迅速的恢复。
巨斧、长矛、大刀,在击中易之前,被易冥想时那携带的魔法击退,数个呼吸之后,易睁开了眼睛,明亮、清澈的眼神看着周围,缓缓说道:
“嘘我在冥想呢!”
话语激怒了诺克萨斯士兵,见易身周流转的魔法回归体内,他们再次发动的攻击,隔岸,一个无极剑派的学徒喊道:“易师叔!小心!”
易抓住剑柄,浑身用力,微微一荡,身上的血迹、污泥被甩落,大师风范在他身上展露无遗,看着千人大军,他平淡的说道:“敌人虽众,一击皆斩!”
话音一落,他化作了一道金色的闪光,是他体内的血脉,与剑身魔法融合后的流萤,诺克萨斯的士兵,甚至无法捕捉易的身影,头颅就被个个斩落。
“易师叔好强!”
那个学徒惊叹到,身边,一个岁数与易差不多的无极剑派剑客,看着此时的易,脸上欣慰的说道:“你应该叫他易大师!”
“易大师大师吗?”
学徒喃喃着,看着远处,那个一人,追着近千名诺克萨斯士兵砍的易,原来这就是大师手笔!
“比起均衡教派那位无冕的大师,易还是年轻了些啊。”
虽然说这谦虚的话,但多兰总算是露出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个笑容,虽然比不上那个犹如神明一般的男人,但是此时的易,已经是无极剑派的大师了。
在易回来之后,多兰和易在将幸存者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后,选择了重回无极村,因为那里,还有着一个初次见面,却守卫着他们的武士。
在听说了那位名为白夜叉武士的事情之后,易也是极为的敬佩,可他们回到无极村只是,那还能找得到白夜叉的身影。
遍地的尸体,以及被炼金毒物污染的土地,成为了这片美丽村庄的唯一景色,两人带着冲诺克萨斯士兵尸体上扒下来的备用的防毒面罩,寻找着白夜叉的身影。
最终,他们只是在这峻岭的一处崖壁旁,发现了白夜叉那柄长剑,此时长剑锋刃,已经如同犬牙一般,长剑插在一个诺克萨斯士兵的尸体上,但是白夜叉却是无影无踪。
多兰走到了崖壁旁,看着崖壁下不断拍打崖壁的海浪,站立良久,只剩一声唏嘘。
他拿出剑匣之中,那柄木剑,悼念着这个不屈的武士。
“易,等到战争平息之时,你便将这木剑,葬回树海之中吧。”
易点点头,郑重的结果了那柄木剑,随后两人,将那柄残破的真剑,埋在了崖壁的边缘,战死沙场,或许是武士最好的下场吧。
“多兰大师,我绝不会坐等胜利的到来,我想去普雷希典,加入兄弟会!”
“想必他们不会嫌弃多一名铁匠,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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