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见过最不会喝酒的艾欧尼亚人,我家的老松鼠都比你能喝。”
一间酒馆内,柯柏翘着二郎腿,喝着强麦酒,而坐在他对面的赵信,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放在桌上,低着头枕着手臂,不断做着吞咽的动作。
赵信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喝酒,以往的他,顶多在清算人聚会上喝上一两杯,他以为的尽兴,就是陪柯柏多喝几杯,了不起来上一瓶,但是没想到,这里的酒是论桶的。
他此刻连柯柏的话都不敢回应,不是怕丢脸,而是怕一张嘴,出来的就不仅仅是话语了,还有其他的不可名状的东西,比如混合的胃液的强麦酒。
终于,好一会儿,强麦酒终于分解了足够的气体,化作一个长长的饱嗝,从他口中打出,他瞬间感觉世界一片美好。
柯柏也没有为难赵信,毕竟上一次未到三十岁的“孩子”,柯柏可是拒绝让他喝酒的,因此,赵信不能喝,也属于正常,毕竟不是每个人的胃都经过扩张训练。
柯柏将烤肉和坚果推到赵信面前,说道:“吃点东西吧,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赵信感激的点了点头,挑起一块烤肉嚼了起来,虽然不算特别美味,但是也不会让他的口腔在分泌苦涩的唾液,吞下之后,身体也好受了一些。
“抱歉,我本该陪您喝个尽兴的,但是我实在没有试过喝这么多酒。”
缓过来之后,赵信也解释着,期望柯柏能谅解,柯柏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以后多锻炼,总有一次能陪我喝尽兴的,少喝酒聊聊天也可以。”
赵信点了点头,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话题道:“柯柏先生,我想知道,您是如何知道我的,当时被缇娅娜阁下单独关禁闭时,她就提起过您。”
“这种事情说起来太麻烦了,你就当是个巧合或者缘分吧,对了,你还记得你来自哪里吗?具体点,别跟我说艾欧尼亚。”
柯柏转变了换题,赵信不再深究,点点头,说道:“我来自莱肯。”
听到赵信的家乡,柯柏不自觉的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说道:“我去过莱肯,那里遍地都是鱼腥味,我讨厌那个味道,令人反胃。”
赵信没有生气,其实他早就忘了莱肯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他能追溯的清晰的记忆,就是在那艘名为维斯赛罗的船上,与渔民们的故事。
“柯柏先生您的家乡是哪里?”
赵信问完,柯柏摇了摇头,说道:“我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是在恕瑞玛,但是我却没有恕瑞玛民众的长相,反倒是更像艾欧尼亚人。
我来到这个世界十年时,就在艾欧尼亚的均衡寺院生活,如果日后我知道答案了,可以和你分享一下,目前你当我是艾欧尼亚人就行。”
赵信点了点头,知道柯柏不想多聊这个话题,再次转变话题,说道:“我来到德玛西亚之后,听说了您的一些故事...”
赵信还没说完,柯柏就笑着打断道:“那些故事肯定不是事实,不管是夸奖还是谩骂,都是被他们情绪加工后的产物,想了解我,多和我喝酒聊天就行了。”
闻言,赵信认真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我希望见识一下您的实力,我在争取陛下护卫的时候,与缇娅娜小姐发生了一些冲突。
不过后来陛下告诉我,您制服缇娅娜小姐的手段,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清。”
“哈哈,我就说,一定会被他们的情绪加工,我只是恰巧在缇娅娜佩剑断裂时,说了几句话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柯柏一副基操勿六的表情,但赵信可不会信,德玛西亚钢打造的长剑会无缘无故断裂?
而看到赵信的表情,柯柏笑容不减,然后,赵信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再下一秒,赵信再次感觉自己的四肢恢复自由,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过往我在诺克萨斯角斗场,与清算人们角斗时,虽然很痛苦,但的确侥幸获得了不败者的称号,直到今天遇到您,我才知道当初的我何等的幼稚。”
“年轻人,你的敌人只是人而已,你再强,也就只能达到打败他们的地步。没有更强大的对手,你是没有办法进步的,不过这就足够了。
在德玛西亚,你几乎没什么对手,能在德玛西亚打赢你的,也大概率不会与你为敌,你如今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还想进步的话,那就从打败自己开始。”
柯柏说着事实,但是赵信还是有一些挫败感,同时也有着焦虑,他听到的,是仍有人能够在德玛西亚打败他,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他就是一个不称职的护卫。
但他已经宣誓效忠,只要存在能够威胁到嘉文三世的敌人存在,他就不想坐以待毙,他看向柯柏,问道:“柯柏先生,请问我该如何打败自己?”
“比昨天更强,就是打败了自己,你的意志足够坚定,需要做的就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然后...不要怀疑。”
柯柏此时心中也是有些惋惜,如果一直在瓦罗兰这片大陆上,不管是身处诺克萨斯,还是艾欧尼亚,赵信的进步都终将有限。
艾欧尼亚人的天赋,是需要艾欧尼亚这片初生之土作为土壤培育的,但是赵信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且估计不会再回去。
因此,赵信再强,也不过只能做到战胜其他的战士,对于修习其他能力的人,赵信能发挥的能力始终有限,但就目前而言,他还没达到上限。
柯柏也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在缇娅娜婚礼前这段时间,他可以好好的开发一下赵信的潜力,比如将他还没研究出来的扳龙枪的枪法开发出来。
扳龙枪是光盾家族的神兵,早在德玛西亚还未成立之时,工匠奥伦便打造的兵器,和如今波比背负的战锤一样,都是德玛西亚的国之重宝。
两样神兵,战锤因为奥伦弥留之际的托付,给了波比,扳龙枪则是因为技法的丢失,无人能够使用,从而变成了仪仗般的象征物。
但柯柏知道,赵信在日后,会将扳龙枪的使用技法重新开发出来,并且教授给嘉文四世,而现在,他想推进这个进程。
因此,第二天柯柏便面见了嘉文三世,和他提出了这个想法,嘉文三世闻言,也是开心的答应了,毕竟扳龙枪虽然现在作为仪仗,但它承载着的,可是光盾家族过往的战绩与荣誉,它最该去的地方,应该是战场。
就这样,柯柏与赵信开始了研究扳龙枪的事业,柯柏也争取,在这一个月中,尽可能帮助赵信找到扳龙枪技法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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