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
一位白衣人,立身一叶扁舟之上,遥望前方的陆地,眉宇间精芒闪烁,身上更流露出一股谁与争锋的傲气。
同样在东海之上的另一个方向,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躺在豪华的船舱之中,他瞥了一眼前方的陆地,视线又已落在手中的古剑上。
这口古剑上面有着各种痕迹,每一道痕迹都代表着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这位长相俊美英气的少年轻轻抚摸着的古剑,眼神炙热,仿佛在看着自己的情人一样,那种情感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过了很久,少年才收回视线,右手握住剑柄,缓缓将剑一寸一寸抽出剑鞘。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宝剑上,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少年的面容仿佛也在发光,他看着宝剑怔怔出神,过了半晌,才喃喃自语道:“随我创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吧。”
忽然,少年心有所感,望向左侧,他立刻瞧见立身一叶扁舟之上的白衣人。
那道身影实在太远太远了,即便少年眼力过人,也仍旧看不清楚,可那人身上的风华却令少年永生难忘。
而且少年有一种感觉,那白衣人也在看他。
一叶扁舟之上,白衣人亦心有所看,望向远处那豪华的大船。
他的神情平静,无喜无悲,唯有一双眼中看上去仿佛比出鞘的利剑还要更锋利,他有一种感觉,那船舱之中有人再看他。
不过白衣人很快收回了视线,又一次望向那广袤的陆地。
若有缘,必会相见,又何必好奇?
梅花点点,也不知道千朵万朵。
千朵万朵梅花之中躺着一个人,一个看上去很慵懒的少年人,略莫是阳光有些刺眼,年轻人双手盖住了脸庞,只有鼻梁下的胡须没有被盖住。
忽然这位穿着蓝色锦袍的年轻人一个翻身而起,他已感受到危险。
他的判断没有出错,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如冰雪一般冷酷的人。
这人慢慢从半山腰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朝着山下走去。
那慵懒的少年人就在道路旁的花丛之中,他本来应该看见了,可那人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只是提着那口乌鞘长剑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出。
他的眼中没有人,只有路。
年轻人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埃,但却摘下了一朵梅花戴在头上,带着慵懒而玩世不恭的笑容,和那白衣剑客一前一后下山。
他们之间看上去仿佛根本不认识,又似乎本就是朋友。
若是不了解他的人,任何人都想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间破旧荒废的寺庙,一个简陋的凉席,席子上躺着三个人。
三个虽然邋遢,但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他们看上去绝不像是有钱人,可只要看他们的眼睛,也绝不会认为他们是平庸之人。
他们的眼中都有光,一种璀璨夺目的光,任何人只要看到他们的眼睛,都会相信,假以时日,他们必定将成为名满天下的人物。
三人打了几个哈欠,坐起身来,坐在中间的那个年轻人道:“我们需要一笔钱。”
样貌颇为俊秀的年轻人道:“你打算怎么赚钱?”
另一个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的年轻人,道:“我不管你们怎么赚钱,赚到钱一定要给我买酒,我要好酒。”
最先说话的那个人无奈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我们要赚一笔大钱,否则我们连你的喝酒钱都付不起。”
其他两人也笑了起来。
他们虽然看上去落魄,可也只是物质上落魄,他们精神上似乎比任何人都富有,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永远籍籍无名呢?
江南大侠叫慕容正。
慕容正是江南七星塘慕容世家家主。
三天前,慕容正发了前所未有的大脾气,至于原因没有几个人知道。
一些小道消息表示,慕容正发脾气应当和独生女慕容秋荻有关。
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一向被慕容正视作掌上明珠的慕容秋荻如何惹恼了这位脾气一向极好的江南大侠。
慕容正的确被惹恼了,因为慕容秋荻留下一封书信,行走江湖去了,一个女子行走江湖,这如何令慕容正不担心呢?
不过慕容正并非担心慕容秋荻上当吃亏,而是担心和慕容秋荻接触的那些人。
无争山庄。
少庄主原随云打算下山。
原东园眼睛都瞪直了,问原随云:“你为什么要下山?”
原随云温文尔雅,不慌不忙回答道:“听说江南花家出现了一个叫花满楼的瞎子,他是一个很奇怪的瞎子,我想看一看他到底哪里奇怪。”
原东园瞪大眼睛:“你下山就是要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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