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臻自是知道他说的“我们”指的是谁,笑了笑,扬声问了一句:“眉卿姐,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顾眉卿手里端着一只托盘从厨房里出来,上面搁着三个面碗和一大碗卤,“已经好了。走吧,我们进去。”
福臻应了声,仍是上前接了托盘。顾眉卿也不跟她客气,笑道:“那我就再去装些咸菜来。”
转身见着沈家宇跟在身后,顾眉卿忍不住嗔道:“你赶紧到里头去休息吧,你的伤好不容易才好一些,万一撞上可怎么好?”
沈家宇侧了侧身让顾眉卿过去,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儿,怎会撞上,我这都看着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顾眉卿不满地道:“你要想你那根骨头早些痊愈,就别大意!”
沈家宇笑道:“是,顾医生。我都听你的。”
福臻轻轻笑了笑,她向来是个很知趣的人,所以她转过身先进了饭厅。
因顾眉卿晚上要值夜班,沈家宇陪她一块儿去然后再接沈太太一块儿回来,故而两人吃完晚饭便先走了。福臻收拾好碗筷,便坐在院子里等沈佳怡。
等待的时间是格外漫长的。各种的猜疑、紧张与不安在福臻的心里头纷纭纠缠。福臻如在火上煎烤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盼着沈佳怡早些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解她所有的困惑。
幸好,沈佳怡没有回来得太晚,而且是和沈家宇与沈太太一块儿回来的。听沈太太的意思,沈佳怡是看完电影之后,又去医院看了沈国曦,这才与他们遇上的。
此时的沈佳怡身上穿着的是素日里常穿的那件藕色夹绸旗袍。乌溜溜的发编成两条发辫,用黄色缎带束了垂在胸前,搭配着的是简单小巧的菱形短耳坠。
与巷子里头的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那么,是自己认错人了么?
按说福臻应该要感到释然的,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头的不安却仍在起伏不定,有种自己遗漏了什么似的感觉。
福臻想了想,还是上了楼。
“怎么了?这样急巴巴地瞪着我。”佳怡手里捧着本书,半靠在枕上。灯光下的她,眼神明亮,眉头微蹙着,有种孩童般的稚气。
“我不知要怎么跟你说?”福臻小心地斟酌措辞。无凭无据的,这个问题的确不好问出口。
佳怡没有催促,一双如水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
福臻咬了咬牙,“你今日有没有到一家酒肆去?就在隆福饭店附近的一条老巷子里。”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问这个?”沈佳怡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那本书上。“怎么,你在那儿么?”
“是!”
“你在那儿做什么?”沈佳怡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
“隆福饭店有几位女招待员是我们的主顾,我过去给她们量尺码。”福臻望住沈佳怡,语声轻又带着些迟疑,“你呢?你有没有去过那里?”
“没有!”沈佳怡摇摇头,见福臻还等在跟前,把书一闔,问:“莫名其妙地你总问我这个做什么?”
福臻笑了一下,“我在那儿见着一个人特别像你,我还以为是你呢!”
说这些话时,福臻是有些歉疚的。其实并不能说特别像,除了一闪而过的那张侧颜,哪里都不像。但为了缓解自己的不安与困惑,她只能对沈佳怡施诈。
“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沈佳怡抬眸,神情有些茫然又颇为不耐烦地直视福臻。“福臻姐,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嘛?我都被你绕糊涂了。”
“没什么,是我多心了。”福臻敲了敲脑门,都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犯了癔症了。怎么就紧张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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