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区的三街上,马三挑着一个扁担,扁担两端各挑着一个木桶,离着数十米都能闻到一股酸臭的气味不断从木桶里飘出来。
“是泔水!谁大早上的挑泔水啊,找打是不是?”
一个起大早准备去干活的人,骂骂咧咧的打开门,结果一眼就看到了挑着泔水的马三,吓得他立刻大门紧闭,不再多说话了。
马三哼了哼,没有理会他,继续朝曾继租的小院而去。
所谓的泔水其实就是馊了的剩菜剩饭,也就是现代用来制作地沟油的原料。
闻过的人都知道,泔水的气味比大粪还呛人,简直就是生化武器,通常来说只有饭店才会有泔水,马三那两个混混小弟就是连跑了好几家小饭馆,才收集到了这两桶。
可谓是量大味浓,就这两桶,顺风的话绝对可以污染半个霍邑了。
马三挑着两桶泔水来到曾经家门口,扭头看向远处躲着的两个小弟,两个小弟连连点头,确认这就是曾继租住的小院。
马三见状将泔水桶放到地上,然后一脚一个,直接将它们踹翻,本就很呛人的气味,这下子直接原地爆炸,浓郁的酸臭味瞬间污染了整条街,而只隔着一道门的曾继与沈若叶,自然很快就闻到了。
曾继直接打开门,随后差点被熏趴下。
“我去~~什么东西这么臭?我说这位老兄,你这是在我家门口泼屎啊?”
“王八蛋,明明是你们在门口泼了水,害得我滑倒了,赔钱!汤药费还有这两桶泔水的钱,总共十贯,少一个铜板我就跟你没完!”
马三坐倒在地上,像个泼妇一般在那里撒泼。
与此同时,他那两个混混小弟也装成路人的样子走过来,假模假事的询问情况,然后一个非常气愤的指责曾继。
“你们怎么能这么办事呢?在大门口泼水,这多危险呀!这回也就是这位大哥腿脚利落,看样子摔得并不重,要是换成一个老人,不得直接摔断腿啊!”
另一个混混则一脸和善。
“冷静冷静,依我看这位小兄弟也不是故意的,毕竟往门口泼水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嘛,这回只是意外,我看这位大哥也没受什么伤,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再说了,谁说我没受伤的,我现在都站不起来了,十有八九是腿断了,我要找大夫给我看看,要是真断了,我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马三直接影帝附身,在那里又哭又叫的,就这哭戏的水平,完全可以去应聘苦情剧的男一号了。
那个充当和事佬的混混见状,迈步走到曾继身边。
“老弟,看样子这位老哥是真受伤了,我看你们也是新来的,不如就花钱了事算了,兄弟我是个热心人,帮你们说和说和,你看如何?”
另一个混混此时则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跳着脚的嚷嚷。
“腿都摔断了怎么能就这样算了?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一定要报官,让官府来判才行!”
曾继从头到尾看着三人的表演,哪怕没有黄金蛋糕的事情,他也已经看出这是碰瓷儿的精典套路了。
先是一个人故意摔倒,然后又来两个人假扮路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这种现代社会几乎烂大街的套路,居然在一千多年前的隋末就有了,不得不说,让曾继大开了眼界。
他先是扭头看了沈若叶一眼,沈若叶面无表情,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马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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