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这个人最为后世记住的一个身份是武则天他爸,中国历史上唯一女皇的亲爹。
但对于唐初的人来说,武士彟最大的功绩是辅佐李渊建立了大唐帝国,是大唐帝国真正的开国功臣。
光从开国这点来看,他比后来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还要牛。
当然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武士彟是纯粹的李渊之臣,并不是李世民的,因此在玄武门之变后,武士彟就被外派了,到死都没有回到长安,也正因为他的死,才让未成年的武则天品尝到了人性的丑恶,社会的残酷,直接造就了后来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一代女皇。
身为大唐的开国功臣,此时的武士彟是知道李渊想要造反的心思的。
平时在外面还会收着点,到了李府,他说话自然没了顾忌,张口就是全国,闭口就是盛世就可以理解了。
“武大人快说说,小小一个专利费如何开创一个盛世?”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李渊也将目光投了过来,十分关注。
“唐公,二公子,你们觉得现如今大隋的乱相是如何造成的?”
“这个……当然是昏君无道,强征高句丽导致的。”
屋里也没有外人,因此李世民说话也很冲,连昏君都叫上了,要知道杨广可是他表舅。
李渊在一旁轻咳了一声,提醒儿子低调一点,现在他们毕竟还没造反呢。
武士彟早就跟李渊穿一条裤子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说话自然也没有顾虑。
“二公子所说的只是表面原因,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天灾造成的粮食欠收。试想一下,如果昏君出征高句丽时,国内粮食大丰收,百姓没到断粮饿死的地步,那么还会有现如今的天下乱局吗?”
“那当然不会,不过这跟收专利费有什么关系?”
“士彟,你的意思是说,专利费可以增加粮食产量?”
李渊到底是见识更广,已经想到了。
“唐公英明,专利费的初衷是奖励创新,而创新是方方面面的。就拿现在咱们使用的各种农具来说,几百年前可都是没有的。正是有了无数农民通过实践得到的经验,才改良了各种农具,从而降压了种田难度,间接提升了粮食产量。”
“但自古以来就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谚语,这天下最聪明的人都去读书,考取功名了,没有几个聪明人会去从事农业研究,但如果专利费制度能推广开来的话,自然就会有聪明人为了钱而去种田,聪明人多了,自然就能让整个农业进步,进而提升粮食产量。”
武士彟的话,让李渊与李世民连连点头,而他自己则越来越起劲。
“这还只是农业,像手工业就更是技术决定一切,就拿这回的军布鞋来说,靠的就是曾继的一个点子罢了,如果专利费制度推广开来,像曾继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到了那时,何愁盛世不来?”
李渊与李世民豁然开朗,之前一知半解,没想通透的地方,如今听武士彟这么一番解说,立刻就懂了。
“武大人目光独道,世民受教了。”
“二公子过奖了,我这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提出专利费制度的曾继才是旷世奇才,唐公,咱们起事之前能得这样的大才相助,足见大势所向啊!”
李渊哈哈大笑,随后摆了摆手。
“现在一切还在准备当中,还要保持低调。至于说曾继的事情,他的确有大才,不过他也太年轻,资历太浅了,我看就先让他这样干着。世民,你不是已经给了他事情做了吗?不要急,静观其变就行了。”
“父亲说得是,现如今曾继手上有两件事,一个是5000双军布鞋,另一个就是改良连弩了。这两件事的进展都不错,等到完成之时,曾继也算是有拿得出手的功绩了,到时我再赏他不迟。”
李渊是政治达人,深知有能力的人不能不用,但也不能过于重用,因为过于重用的后果就是人飘了,而人一旦飘了,那距离犯大错就不远了。
曾继有如此大才,在李渊看来就更需要打磨,因此他决定继续让曾继留在李世民手下做事,不着急给他安排官职。
就在李渊等人继续讨论专利费制度如何推广之时,谈妥了军布鞋生意的曾继,开始为隔天的西凤楼事件做准备。
他到铁匠房找了几块炭,削成小条后,用两块中空的小木条压住,两端用细绳绑紧,制作出了最简陋的铅笔,或者说炭笔更贴切一些。
做完之后,他又将几块质地较硬的黄纸固定在一块平整的木板上,然后拿着这些东西来到了马场。
此时马场上,王铁牛等人正在练习骑射,曾继找了个胡凳坐下,将手中的画板,黄纸准备好,抬头打量坐在马上,弯弓搭箭的王铁牛。
打量了几眼后,手上开始动笔。
“唰唰”声不断,边画边时不时的抬头观察,他这样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王铁牛等人的关注,在骑射练习之余迈步走了过来。
“曾老弟,你这是在干嘛,我去!这是我吗?”
王铁牛来到曾继旁边,这才发现曾继在画画,而且画得正是自己骑马弯弓射箭的姿势。
“好像呀!曾老弟想不到你还有这手本事?而且用的还是……炭?画画不是应该用上好的笔墨吗?你这也太随便了吧?不过画得是真像,将我的威武霸气全都展露出来了。”
王铁牛边看边自我陶醉,曾继没理会他,此时他已经不去看王铁牛,而是凭借脑中的记忆在画。
很快,一张素描就画完了,曾继将画好的素描递给王铁牛,然后又看向其他护卫。
其他护卫见状,立刻摆出自认为最英武的姿势。
曾继手中的炭笔上下翻飞,作画的速度越来越快,短短一个小时,就画了五幅!
一众护卫拿着各自的画像在那里连连称赞,而这时曾继终于说话了。
“王哥,我这画功还过得去吧?”
“岂只是过得去,简直就像真人似的。”
曾继微微点头。
“那如果我画出一个人的画像,你能不能照着它把人给我找出来,”
“那当然没问题呀,只要他没离开晋阳城,就算是藏进了老鼠洞,我也能把他揪出来!”
曾继一听就笑了。
“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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