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继微微点头。
“现在回想一下,从咱们出发那一刻起,甚至从拿到二老爷家书那一刻起,这场袭击就已经开始了。而能让一封假的家书交到你手上,这肯定要有内部人配合才行。”
“假的家书?你说二郎的信是假的?”
小婵彻底被震惊,连忙拿出那封李世民让她前往晋阳的信,仔细看了看。
老实说,小婵的文化程度并不高,毕竟出身穷苦家庭,能识字还是在当小妾之后不认命才自学的。
可以想象,除非是天才,不然的话,在那种时刻要取乐夫君的环境下,靠自学能学到的知识将会极其有限。
李世民这封家信她虽然认识上面的字,但想让她以字识人,难度还是太大了。
正是因为她识字,但文化程度又不高,这封假信才没有被第一时间识破,如今被曾继这么一提醒,小婵赶紧拿出一把折扇,上面有一首李世民的诗。
诗的内容是不是原创小婵并不知道,但她却是看着李世民亲笔写下的,如今拿出来两相一对比,果然发现字体有细微的不同,假信实捶!
小婵气得就要将信撕了,却被曾继拦了下来。
“千万别撕,等咱们到了晋阳,还要给二老爷过目呢。总之可能是护卫,可能是下人,这里面一定有细作,可能是一个,可能是多个,所以小婵姐你一定要提防着点,从现在起,除了我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直到咱们进入晋阳城为止。”
“小季,我跟盛儿的身家性命就全靠你了。”
由于王铁牛已经离开了,所以这回小婵并没有第一时间松开曾继的手。
不仅如此,两人对视时,曾继甚至在小婵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我擦,难道说我跟这个小婵有一腿?我之所以能成为木匠房管事,不仅仅是因为跟她是青梅竹马,还因为是入幕之宾?等会儿,那个李盛该不会是我的种吧?”
曾继一转念,就否定了这个狗血的猜测,毕竟在他并不完整的记忆中,小婵自从被转手给李世民后,可是一直陪在李世民身边的。
众所周知,李世民是个LSP,玄武门之变后,连李元吉的老婆都给霸占了,这么一个色中恶鬼,怎么可能自己的女人在身边出轨都不知道呢?
但思想这种东西,根本不是人能控制的,没人能做到心如止水!
“等会儿,假如这个朝代就是历史上的那个隋唐,历史上也的确有小婵与李盛这两个人,特别是李盛这个李世民的长子,他之所以没被记录在史书上,那就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事后李世民发现他并不是自己的种,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于是将这对母子暗中处理了,这样解释好像就能解释得通了,难道说李二真的被戴了绿帽子?”
曾继努力想回忆起这件事,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或者说曾季是牛头人这件事的可能性最大。
但很可惜,曾继是在曾季死亡数分钟后才舍夺的,许多记忆都支离破碎了,关于他与小婵的关系,也只记得两人亲如姐弟,还是发小,至于男女之情却完全没有线索。
“不管我到底是不是牛头人,总之从今往后,小婵就是我姐,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二个身份了。还有,为了让李二放心,我最好尽快找个老婆,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绝对不能给李二任何起疑心的机会,最少在我没有强大势力之前,一定要加倍小心!”
嘱咐好小婵之后,曾继又让吴大夫给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毕竟之前被人来了一棒子,直接就被开瓢了,甚至就连头骨都裂了,照理来说他现在根本不可能下床走路。
但奇怪的是,经过吴大夫一番检查,发现他只是脑袋肿了一个大包而已,头骨没什么大事,哪怕不吃药,静养一周也能好。
这就很神奇了,这甚至让曾继以为,自己的金手指就是类似金刚狼那样的快速自愈能力。
他甚至还用小刀在手指上割了一个小口子,想看看效果,结果等了半天,除了血液自然凝固外,完全没有任何自愈的意思。
最终曾继不得不接受现实,脑袋上的伤,很可能是穿越引发的身体超频现象,想再次引发,恐怕还要再穿越一次,也就是说,那个能力就是一次性的,如今已经完全占据这具身体的他,已经用不出来了,他还是没有任何超自然的外挂。
此时王铁牛已经按照曾继的吩咐,将全焦县的木匠与铁匠都找了过来,至于说皮匠,因为焦县四周没啥野生动物,所以全城只有一家皮货行,店主也被强行拉了过来。
曾继也没废话,直接将连弩的设计图拿了出来,一众工匠起初还很不情愿,是碍于李家的官家身份才不得不来的,但在看到连弩的设计图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好工整的图,这种作图法好逼真!”
“旁边还有尺码,大大降低了制作的难度!”
“这是秘籍,不传之秘呀!”
几个心眼活的工匠,直接拿出自己的作图工具,开始临摹。
本着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的理念,这个时代的工匠都将自家的技术当成传家宝,别说是在教徒弟时留一手了,连对自己的孩子,都奉行传儿不传女,传长不传幼的行规,如今一看到这么工整的连弩设计图,自然像见到美酒的酒鬼一样,眼珠子都红了。
“各位,现在的局势你们也看到了,城外的贼兵在天亮之后就会攻城,以焦县的城防能力,最多坚持一天时间,所以你们必须要在一天之内,最少生产出二十架诸葛连弩,以及四百支弩箭,事成之后我们会奉上百两黄金,如果完成不了,呵呵,恐怕整个焦县都会跟着陪葬!”
“一天?”
“二十架诸葛连弩!这怎么可能啊!”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时间太短了,我们还没搞懂它的原理呢!”
“这位大人,你这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你们干什么?想抗命是不是?!”
王铁牛那打雷般的大嗓门在这时到是效果明显,一声大吼,现场立刻就安静了。
几个脾气不好的工匠也在王铁牛拔刀后,乖乖闭上了嘴,说到底,这个时代的工匠真没什么地位,正所谓士农工商,他们的地位还要排在农民之后,虽然说比商人高一等,但商人有钱呀,所以说,工匠是既没钱,又没地位,非常得悲摧!
眼见王铁牛等几个官兵拔了刀,不少工匠都被吓住了,这时一个五十来岁,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绝对算是老年人的一个工匠排众而出,看样子他应该在焦县众多工匠中拥有很高的威望。
“这位大人……”
“我姓曾。”
“曾大人,您的这份诸葛连弩设计巧妙,是我做木匠近四十年生涯中,见到过的最高作品,但也因此制作它的难度极高,更加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做出二十架的。”
王铁牛在旁边听了,直接将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后者虽然吓得双腿发软,但还是耿着脖子不服软。
曾继拍了拍王铁牛的肩膀,让他将刀收起来,然后笑着拿起一张图纸,指了指上面。
“如果你只制作其中的一个零件,那有没有可能在一天内完成?”
“啊?一个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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