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生见面前两位姑娘细皮嫩肉又极为漂亮,不免红了黢黑的脸说:“好、好极了,餐餐都有白米饭,还有肉汤,外加两个粗面馒头哩!”
“可管饱?”
“管,不够还可以加!”
颜珂不免满意地点点头,周围有眼尖的人认出了她,不免惊呼:“是公主!”
这下可热闹了起来,热情的百姓将两人团团围住,一个劲地询问吃了没,要不是赵巡抚和许薇等人在附近听闻动静后将其相救,单凭颜珂和半夏一时半会还真出不来。
“吓死我了……”半夏拍拍胸脯,惊魂未定,看来百姓太热情也很难应付啊。
颜珂却是要稍显淡定些,她拉着小丫头随官员去了附近的凉棚里歇下,也盛了午饭与她们一同吃起来,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嗯,这肉汤味淡了些,他们干活要多吃些盐巴,届时本宫回汴陵多弄些物资来,你们莫要舍不得给百姓吃。”
“是。”
满身泥泞的几个大官倒也没有怨言,反而是赵巡抚眼珠子滴溜地转了下,对那位擦嘴的人儿说:“公主,汴陵那些个官员可不好对付,下官途径那儿时,应天府的人可没给什么好脸色,还望殿下莫被她们唬了去。”
“还有这等事?”颜珂听出了这人在吹耳旁风,不过念其改过自新,她倒也顺着话头下去,微蹙了秀眉拍桌:“对外派的巡抚不敬就是在打朝廷的脸,等本宫明日去了汴陵定要好生整治她们一番。”
赵巡抚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拍马屁道:“殿下英明。”
视察过后,这位主子便回了县衙小憩,晚上稍作打点,这就带着半夏乘船逆流而行,连夜前往汴陵。
于是在应天府的人还没有准备之际,颜珂已经悄然抵达了汴陵城。
“晟儒!”
明艳的美人一下船便扑进了翩翩公子的怀里,甚至挂在了对方身上大庭广众之下地亲一口,说:“我好想你呀”
陶晟儒的俊脸瞬间变得通红,他稳稳托住颜珂的身子,心疼道:“殿下消瘦了些许,可有好好吃饭?”
“自然是一日三餐不落。”颜珂嬉皮笑脸的,并不想让人担心,她随后跳下来握住对方的手往前走,说:“我饿了,咱们去吃些东西吧。”
“好。”
美男与之十指相扣,还顺势接过青缨递来的油纸伞给人遮阳,瞧得半夏委屈地扑进青缨怀里撒娇:“青缨姐姐我也饿了,那边的饭菜一点也不好吃,我好想吃你做的东西”
清丽的人儿只是无奈笑笑,揉了把她的头:“走吧,想吃什么?”
小丫头便眼眸晶亮道:“我要吃松花桂鱼、红烧狮子头、佛跳墙、八宝葫芦鸭”
“停,我看你还是喝西北风吧。”青缨扶额,还真没想到这丫头狮子大开口。
于是半夏便拽起她的衣袖晃了晃,声音甜软乖巧:“青缨姐姐,半夏最喜欢你啦”
对方只好无奈地戳戳小撒娇精的额头:“真是怕了你了,有什么便吃什么吧,不许挑。”
“好耶!嘻嘻嘻”
今日是难得的天晴,被雨洗过苍穹高远蔚蓝,絮状的流云游于其间,晃晃的耀阳之下是宽阔的青石板街,街上车水马龙,人群熙攘,道路两旁还有着成排的绿柳,暖风拂过,柔枝便开始摇曳生姿。
各色摊贩在街头吆喝着,热闹非凡,眉眼潋滟多情的美人今儿个穿了件云纹绉纱袍,因为怕热所以用月牙白的丝绦将头发尽数高扎挽成团子,再别以一根蝴蝶簪固定。
她虽未施粉黛,一颦一笑间却撩动心弦,见有小贩在卖糖画,这明艳英气的姑娘赶紧拉了身边硬朗帅气却腼腆可爱的公子过去。
“晟儒你带钱了么?”
来到摊前,颜珂眨巴着漂亮的桃花眼看向了白皙俊美的男子,见对方肯定地点点头,她便扬起灿烂的笑容对老板说:“我要一只蝴蝶!”
“好嘞姑娘。”小贩手脚麻利地舀了勺糖浆开始作画,不一会儿板子上就出现了一只栩栩如生,灵动飘逸的蝴蝶。
颜珂拿到手后张嘴就是一口,眼睛微亮,果然漂亮的东西都好吃!
她不免递到付钱的公子嘴边,说:“尝尝。”
陶晟儒红了耳尖,在咬过的地方吃了一口,丝丝甜意瞬间漫入心扉。
“好吃。”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
颜珂眉眼弯弯,牵起他的手去逛了别处,卖糖画的老妇只能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怕陶晟儒带的银子不够,简单买了些零嘴之后她便打算回府吃饭。
虽说这王芊升人不咋地,但挑宅子的眼光还不错,颜珂步入这座暂时栖身的府邸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
只见这门下天井有青石漫路,中间置有奇异花卉,两边直通正堂,而穿过堂后白墙黛瓦的隔断,便有绿柳周垂,山石点缀,亭台楼榭。
庭院中更是甬道相通,佳木茏葱,奇花熌灼,还有一株硕大的海棠树邻池而生,那池中碧叶红荷好生养眼,鲤鱼戏水俏皮活泼,若是迎着游廊直走便是一处“临水亭”,左转则通向后院,廊上的雕花木窗外还有芭蕉映衬,实在一步一景,趣意盎然。
等下了游廊踏入石板甬道,再拐进某个翠竹幽篁的拱门,便是一处坐南朝北,雅致秀丽的院落。
陶晟儒这些时日就住在此院,他带颜珂进屋落座后便吩咐下人传膳过来,接着将零嘴一样样摆在椅子之间的茶案上,又拿出自己的手绢给人擦去薄汗,体贴道:“府中有冰镇的瓜果,殿下待会儿吃些解解暑吧。”
“好。”
颜珂点头,开始用手给自己扇风,恨不得脱了外衣讨个清凉,对面的美男见此便取来折扇为她扇风,复而乖巧一笑,说话却是大胆:“殿下要是还觉着热,待丫鬟们摆好饭菜便脱去外衣吧,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倒也不必忸怩。”
那位姑娘听闻此话不免微扬了薄唇凑近绯色靡靡的公子,用柔荑轻轻抚过他微张的小嘴再滑过突兀的喉结,语气撩人地询问:“怎么几日不见,你这小狼崽说话开始口无遮拦了?”
对方握住她作乱的手亲了亲,如实回答:“这些时日无聊,晟儒便去给殿下寻了不少风流册来,或多或少是受了点影响吧。”
本宫只想当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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