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不恕立刻高兴地点点头。
其实,照他现在小小的年纪,又是要钱没钱的,卫不恕也不知道能怎么帮助游欢意,但他总能看看,免得她伤心太过。
第二天上午,游蕊吃过早饭,准备好礼钱,就锁上大门,带着小黑蛋、卫不恕和游母一起下了山。
刚到山脚,一阵鼓乐吹打的声音就飘来。
游母啧了啧,“这么早就开始了?”
再往前走,掺杂在吹打声中的哭泣声也越发清楚。
游二柱的灵堂就布置在他和胡氏居住的正屋中,此时游二柱的一些侄子以及外嫁的侄女,胡氏的娘家侄子,都有人过来,灵堂前跪了一大片,倒颇为热闹。
游欢意是女儿,按说本该跪在最前面,但因为游二柱死前告知她的身世,胡氏伤心大恸,根本不让她往前靠。
要不是游云游风两兄弟坚持,她连灵堂都不能靠近。
游蕊在村里帮忙主持丧事的人那儿送了礼钱,然后便有人带着她去灵堂拜一拜。
毕竟人死为大,游蕊既然过来送礼钱,就不会还沉着脸表示出和主家的不和。
她是和另一波同村送礼钱的一起过去的,胡氏只顾着哭,根本没看过来祭奠的人,倒是游欢意,看到游蕊便赶紧跟了出来。
“蕊姐姐”,她低声喊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游蕊都没听她说什么忙,直接道:“不能。”
游欢意哭得两只眼睛红肿,眼神里满是对游蕊的不满和控诉,“我不会太麻烦你,只是想让你跟你二哥说一说,再赶车去县里一趟,请济世哥哥回来一趟。”
游蕊道:“你可以直接让你哥去。”
游欢意哭道:“我大哥二哥都被我娘我管着,动弹一步也不得。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吗?求你帮帮我吧。”
游蕊都无语了,她们关系很好吗?让她帮忙?
这种家事,游家这边,陈家那边都没有去县里喊正在备考的陈二郎回来,她去帮忙喊回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不过想到接下来的剧情,游蕊还是说道:“你如果觉得家里不好待,不如就去陈二郎家。”
反正他们是未婚夫妻,陈二郎的母亲不管多不喜欢游欢意,满村人看着呢,她总不能像胡氏一样能把她给卖了。
没想到自己这话还没说完,游欢意脸上就充满恨意,拳头紧握地道:“不帮就不帮,别和稀泥还想让我感谢你。”
游蕊:真是的,我欠你吗?你请求我便一定要帮忙?
“我姨姨没有和稀泥”,卫不恕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站在两人中间,仰头看着游欢意道:“我姨姨说得有道理,如果你现在娘家依靠不上,就去婆家。”
游欢意看他一眼,那一眼满是恶意,让卫不恕接下来的话都卡在嗓子眼里。
三天之后,游二柱已经入土为安,村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陈二郎那边,陈家人到底没让去通知他,只是让陈大郎过来前前后后帮了三天的忙。
陈家这样处置,游家这边的老人也都觉得能理解,毕竟陈二郎的前程更重要,他如果真能考上举人,那将是整个月牙村都受益的事。
也因此,游欢意几次三番跟游家族老请求喊陈二郎回来,不仅惹得陈家人反感,连游家人也反感起来,一个族老甚至当着别人的面叹道:“怪不得你不是我游家的孩子。”
夜间,寒气上侵,游蕊从睡梦中醒来,觉得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霜雪之意,她之前便加了厚被子,身上倒是不冷,只是露在外面的头脸出冰冰凉凉的。
这是很明显的大幅度降温,游蕊在被窝里暖了会儿,还是起来披上袄,到厨房掺了一簸箕炭,又找出来两个铜盆一个瓷盆,点上三盆炭。
她这边忙碌的动静把游母也惊醒了,过来看到她点好的三盆炭,什么都没说,等炭都烧旺起来,才端着一盆先送到两个孩子那屋。
游蕊又睡一觉,再醒来外面已是一片空寂,连鸟儿的叫声都显得特别清楚。
炭盆里只剩下一些带着余温的灰烬,屋中又冷冽下来,游蕊赖了一会儿床才慢腾腾起来,开门一看,整个天地间一片洁白,院里院外的树上都挂着一层雪,银装素裹分外美丽。
天空中还飘着细碎的小雪花,阴云浓密,看来这第一场雪不会太小。
游母出现在厨房门口,说游蕊:“外面那么冷,还不快过来。”
厨房里,两个小孩也都在,游蕊过来,笑道:“怎么都起这么早?”
小黑蛋道:“是姑姑起晚了。”
游蕊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用温水洗好手脸,带着两个小家伙到屋里擦好面膏,这才又回到厨房给游母帮忙。
“说下雪就下雪了”,游母烧着火,说道:“等吃过就把炕烧起来,你那点炭可不够烧一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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