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才买来这么吉利的两句话。
其实道长本人也没放在心上,反正八字就是好,跟着又掐掐手指头,对主家的人道:“下个月十六或者十八,都是好日子,宜嫁娶。”
又是热闹的一天,夕阳橙红色的大橘子一般挂在西半边的天空,瑰丽的晚霞将近乎大半个天空染成红紫的过度色。
客人们差不多都散去了,还有几个妇人留着帮游母和游大嫂清理残羹剩饭、洗碗归置。
游蕊跟携了一身酒味的溪田往山口走去,春天的暖风吹来,感觉酒味更浓了一些。
“你有没有喝多?”
溪田笑道:“没有。我是海量。”
游蕊看他神色清明,不像是喝醉的样子,便道:“你家里有白萝卜吗?煮点萝卜汤喝,要不然明天早晨起来要头疼的。”
溪田点头,因为已经走上山路,他便伸手握住了游蕊的手。
想到明天要回京城,不知道为什么,溪田有些担忧,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蕊蕊,下个月我一定准时来娶你。”
游蕊侧头看他,有些好笑:“怎么听你的意思,可能不会准时来呀?”
溪田张了张口,想坦白自己脑子有问题,但是又担心她听了会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不敢嫁。
再三给自己心底定了一个又一个钉子,溪田笑着对游蕊道:“我怕我会忍不住提前来。”
说话间已经来到竹篱院儿外,溪田问游蕊:“对于新房子,你有什么要求吗?”
游蕊想了想,道:“能建一个暖房吗?再要一个干净的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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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岩恢复记忆的时候,正坐在通往京城的船上,轻舟刚过乘风段第一个小码头,他还能感觉自己心头满溢着的喜悦。
往常高高独坐的摄政王,这时候坐在人挤人的小破船里竟然丝毫不悦亦或者半点不自在都没有。
他听着一群乡下农人议论谷价的声音,半闭上眼睛,切切实实感受着心头的喜悦,喜悦之下则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安心。
“看来我的情况并没有恶化”,坐在金鹅庐小院儿里的茶桌旁,一脸大胡子的宿岩这么对外公道,“您不用担心。”
奚墨成还是不太放心,看着外孙面上的神色说道:“前几天你又回京城了,还不认外公,你有印象没有?”
宿岩丝毫神色微变,反问道:“那我说了什么没有?”
“嘿”,奚墨成笑道,“你不仅什么都没说,还套了我的话。”
顿了顿,又道:“岩儿,你看现在这情况是不是下次就让两个暗卫跟着。这在下面发生什么事,咱不能心里一点数儿都没有啊。”
宿岩说道:“不用。”
回京城的路上,经过一家布庄,店家为了招揽生意,在店铺两边摆了两条长案,长案上摆着很多衣衫,其中有些是大红色的喜服。
马车慢悠悠走在街上,车窗上糊着枣花色的窗纱,从里面望外面很清楚,宿岩的目光不自觉便落在垂缀在长案上的一方大红锦绣盖头上。
盖头上绣着团团繁花,两边有喜鹊。
不知怎么,宿岩看得心中一动,他有些想买下来的冲动。
“去问一问店里有没有更好一些的盖头”,宿岩突然吩咐道。
安安静静坐在靠近车门口的丫鬟心里十分惊讶,但是并不敢失态,掀开车帘说了声,马车就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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