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怀抱茶壶,口中振振有词:“我不怕,它们再来,我拿刀和你一起拼命。”
“说什么胡话!你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齐越外刚内柔地说了一句妻子,这才转头讲道:“吴道长,我夫妇在齐镇居住已有五年,此间相邻和睦,也算太平。直到一月前,夜叉突然出现。”
……
一月前。
某个夜半时分,烛影映墙,窗外传来一个声音。
“我病又饥饿,途经阁下家门,想讨肉半爿。”
齐越不理睬,康氏心善,她就用小刀切了一片肉,放在窗外台上。
外面传来一阵咀嚼声。
“美味,美味。”
那声音又道:“还请再给。”
康氏这次不给了。
“有肉不给!可恶!”
窗户突然被人从外一把推开,有人钻了进来,一拳将康氏打倒在地。
齐越勃然大怒,抓住那闯入者就是一个抱摔。
双方一对峙,齐越发现来者赤发黄毛,指爪纤长,是一夜叉。
齐越多年习武,毫不惊慌,抓起板凳就是迎头砸击,打得夜叉吃痛抱头鼠窜,一路逃了出去。
康氏悠悠醒来,得知是夜叉讨肉,不由又惊又怕,愧疚于不听丈夫劝说。
第二日夜,夜叉去而复返,它这次还带了另一头夜叉助拳,两个打一个,要给齐越一个好看。
齐越虽年近四十,但每日习武不缀,力量充沛,墙外木人与木桩都打坏了许多。
他艺高胆大,左右手各持一短棍,以一敌二,反而将两头夜叉打得鸡飞狗跳,完全近不了身。
夜叉被揍得受不了,只得再度逃走。
到第三日,夜叉再来,这次请了四头夜叉,要五打一,仿佛认定了必须找回场子。
齐越仗着多年武师搏战经验,抓起准备好的长木枪,以一对五,和对方打了个旗鼓相当。
几个夜叉奈何不了他,临近日出,它们又罢手撤退。
……
“可到底是人多势众,十头夜叉时,我便打不过了。”
齐越叹了口气,指了指额头:“这里就是被它们所伤,身上也被抓破了几道口子。夜叉日渐嚣张,每天到窗外要肉谩骂……实在可恶。”
程捕头突然问:“你说,十头夜叉你已打不过,那为何它们在外谩骂,却没有再度伤你?其中想必有隐情。”
“差爷说得没错。”
齐越喝了一口茶:“第一日时,夜叉被我打倒在地,落下一件黄衣。”
“那黄衣恶臭扑鼻,我就将其烧了。”
齐越双手微微捏紧:“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夜叉皮。因被烧了皮,那夜叉才怀恨在心,一直问我要皮。”
“我不敢说皮子已烧,至少它误以为皮子还在我手,会投鼠忌器,一旦知晓,就很难说了。”
程捕头用铁尺轻轻拍了拍手,赞道:“到底是经验丰富的武师,换个人或许已经稳不住了。”
齐越看向吴奇:“道长,您看这……”
“等它们来。”
吴奇看向窗外。
此时已到入夜,夜风习习,月凉雾薄。
今日六月十四,忌破土,宜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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