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看似无意的扫了一眼之后,就低下了头,现在他的五感越来越敏锐了,甚至已经隐隐衍生出了级高手才可能拥有的第六感。
刚刚对方的眼神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将他锁定,他也瞬间就有所察觉。
但队伍里其他的人却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与钟零白沙湾避难所一别,再见时,其实许慎就发现对方又有进益,少女身上的偶尔会散发出非常隐晦的危险感觉。
觉醒者的晋级之路是异常艰辛的一条道路,但钟零却似乎也不需要付出太多代价,就总是能够保持着和许慎差不多的前进速度,这就真的很恐怖了。
所以钟零不出意外地,竟也发现了那只雪鹰的问题。
两个人走在队伍的末尾,许慎低声说:“总感觉道路被泥石流冲毁这种事情有点太巧合了,而且偏偏从这里去贝市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必须得翻越这座雪山。”
钟零却似乎没什么所谓,语气轻松道:“就当是出来旅游了呗,我还是第一次爬雪山呢。”
许慎心说你真是心大,这件事里明显有不同寻常的地方,总感觉好像自己这一行人被人牵着鼻子在走,就是要把他们引入这座雪山之中。
可惜贝市都还没到,就要先到雪山里去尝尝幺蛾子了。
虽然现在许慎判断钟零应该战斗力和自己差不多,两个级水准组队,基本上能够威胁到他们的情况应该不太多了。
但是谁知道这世上都有些什么危险的地方。
像这种深山老林之中,被人刻意坑进来,要说没有点什么图谋,那简直就鬼了。
带路的阿桑走在最前方,雪山里的路和大家想象中的道路有那么亿点点不同。
基本上很多看起来根本就不是路的地方,却恰恰是她通行的地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阿桑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她带领着队伍,沿着之字形的路线在山麓行进,虽然看起来似乎是多费了许多时间,但却避开了很多艰险的途径,让大家始终在一个比较舒缓的坡度上前进,等于变相地保存了大家的体力。
不是谁都拥有这种丰富的攀登经验的,如果她不是一名老道的登山高手,那就肯定是以前来过这里。
这个健壮的女人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都只能看到她矫健的背影,尤其是时而紧绷的肌肉线条,在这荒凉的山野之中充满了一种野性的美感。
队伍中有一波人是由4个年轻男人组成的团体,他们看到这幅画面,忍不住在后面吹起了口哨,互相之间开着一些半荤半素的玩笑。
钟零回头看看许慎,见他似乎并没有侧耳倾听,便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那几个男人互相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大起来。
大家已经沉默行进了2个多小时,这一打开话匣子,就有点停不住的意思。…
但是话说的多了,就会口渴。
几个人越聊越起劲,越聊越露骨,隐隐地话里话外已经带上了阿桑,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话题将会越发不堪。
结果一边爬山一边聊天,人真的就很容易感到口渴,他们纷纷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饮用水喝掉,又把空掉的塑料瓶随手丢弃。
走前在最前边的阿桑,这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们几个,冷冷说道:“把空瓶子捡回来。”
那几个人顿时一脸懵逼。
空瓶子都是随手丢的,除了一个落在脚边,另外几个都落到下边去了,真要是返回去捡回来,他们今天什么都不用干了,就在这山路之上往返就得了。
一个年轻男子皱起眉头不耐烦道:“发什么神经?这特么又不是景区,你又不是护林员,我们就扔几个瓶子,你管得着吗?是不是闲得蛋疼啊!”
另外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子笑着道:“她怎么会蛋疼,她只会让你早上感觉到蛋疼!”
这话说的就有些恶毒了。
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队伍里都是成年人,大家谁都能听明白这个意思,只是在其他人都保持沉默的时候,这几个人如此作为,就显得有些过分嚣张了。
阿桑的脸色一沉,双手插在腰间,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了,如果我是你长辈,可能早就把你的嘴撕了。”
那个喜欢说骚话的年轻男人有恃无恐地笑了起来:“臭娘们你威胁谁呢?我们两个f级两个e级,全是觉醒者,你就自己一个人,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领好你的路,说不定晚上爷……”
结果他话都还没说完,却只觉眼前一花。
刚才还站在上方的阿桑,忽然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健壮的女人仿佛一只矫健的猎豹,以猛虎下山的气势猛然逼近,随后就从身后的背包中,反手抽出一把弧度极大的弯刀来。
根本没有多余的废话,阿桑抬手,自眉心而下,一道白色的刀光闪过,那个口无遮拦的青年就永远地闭上了嘴。
周围的队员们一瞬间都震骇莫名。
毕竟大家还是同一个队伍,虽然肯定各自目的有所不同,但好歹也是乘同一辆车来的,这阿桑明明一直都很好说话的样子,怎么突然就变得杀性如此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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