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梅抿了抿嘴唇,没有多说什么,却无形中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忍不住的话,喊出来也没关系的。”终究,她还是心疼这个少年,忍不住说道。
“阿姨不嫌弃,这都是正常的,没人会嘲笑你。”胡春梅安慰着,她不想看到少年如此倔强与沉默,这如石头一般的坚韧,有点让人心疼。
可许慎却想了想,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故意说道:“没关系的胡阿姨,我来之前吃了一整瓶止疼药,我那两个同伴还跟我打赌,说我会疼的大叫,笑死,根本不疼!”
但胡春梅是医生啊,病人疼不疼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微微沉默了一下,她柔声说道:“我叫胡春梅,以后我就是你阿姨,不要再跟我客气。”
明明一直都坚强沉默的少年,骤然听到这句话,却忍不住身体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嗯!”
避难所的日子,没有日夜的区别,紧张且枯燥。
但是好像从今天的这一刻开始,有了些不一样的改变。
处理完许慎的外伤,胡春梅又带他做了X光片,索性少年的骨骼虽有隐伤,却只是骨裂而并未错位。
她细心地为许慎包好伤口,打好夹板,将他的胳膊吊在胸前,这才问道:“孩子,你叫什么?”
许慎沉吟了一下,实话实说:“我叫许慎,本来没有发生这些事之前,我还是个学生来着。”
胡春梅沉默了一阵,忍不住问道:“你的父母呢?”
父母这个词汇,仿佛已经被少年遗忘了很久。
所以许慎半天都没有说话,最后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你……怎么进来避难所的?”见他不愿意多说,胡春梅还是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许慎他们自然是通过小胖子李尔白的技术手段,破解了通行手环的技术,才得以全员进入的。
不过这些事许慎不想多说,而且他猜到,聂寻应该也在这琼山避难所里。
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还活着并且进入了避难所这件事情。
弃子,这件事情可能在原本没有任何情分的双方看来都是一个正常的选择。
但是许慎很小气,他真的很介意。
看他没有回答,胡春梅就已经猜到了一二,想到他大略可能是用了一些违规的手段混进来的。
虽然她已经在避难所里拥有了安逸的生活,但她没想过举报这个少年。
随手从登记簿上把少年的就诊记录抹去,胡春梅低声道:“避难所里面,可能和你们想象的生活不太一样,这里一切都实施军事管制,所有的住所和工作都实行分配制度,所以,今天你们几个跟阿姨回去吧。”
她这是在包庇对方。
而许慎也悚然而惊。
看来他还是考虑问题太简单了。
他竟没有想到军事管制、按需分配这种事情。
如果不是在医院碰到了胡春梅,那么就算李尔白把他们三个的通行信息做的再完美又有什么用?
一到宵禁时间,他们就会成为无处可逃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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